荼縻,彼岸,今生最后一朵,来生第一朵,I.K从来都不相信那些关于美丽的传说,但迩纯喜欢……迩纯说,当他们死了,荼縻一定是白色的,尽头的花朵会为他们洗去尘埃,那时彼岸之花将怒放着等待他们的到来……迩纯还说,他猜不出彼岸之花的颜色……I.K笑了,他说他知道——那一定是红色,血一样的红色,彼岸花知道,来生他们将要走的路。

“纯纯,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被人摆布的感觉?你没想过逃吗?”

“I.K,你认为一只木偶断了线会怎么样?”

“他将不被控制。”

“不,它会被当成垃圾丢掉。”

迩纯的想法一直是如此绝望而空洞,这使I.K总会在深夜醒来凑近身边那个微弱的呼吸,来让他确定,这个已经对世界绝望的人是否还活在这个被他的灵魂否决的城市里。他从来就不爱迩纯,所有的话都是骗他的,他只是需要,需要跟迩纯这样的人在一起,那样总会让I.K觉得,自己还没有堕落到该被送进焚化炉的地步——活着,麻木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起初,I.K希望一切可以改变,他也曾在一开始认识迩纯时对他说,一切会好起来,以后一定会好起来,而以后的以后的以后……直到那样的信念已经被遗忘了,他们祈祷的未来依旧没有出现……

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个月后,这个国家随着首相和议员势力的衰败,旧政府下台,新政府上台,那位神秘的大总统先生推选了一位新的副首相,在就职演说的现场直播中,做为国内传媒资讯业的大亨,I.K病中憔悴的微笑出现在框在黑色塑料之内的荧光屏上,新的首相似乎也非常欣赏他,在工作人员向其介绍I.K时,那位首相发自内心的笑着,一直握着I.K的手很久才松开,后来,直到凌晨,I.K没有回来,迩纯打开的门外是I.K的保镖JOHN,他告诉迩纯:I.K先生喝醉了,大总统阁下和首相阁下为他安排了客房,明天再回来——这让迩纯不免有些担心I.K的身体,但他没有过问太多的机会,JOHN连同身后的两名保镖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扯掉他身上的白衬衫,拿着绳子将迩纯像是继嗣用的小绵羊般拖进了卧室,凄惨的呻吟自此彻夜未停。

“你们都做了什么?”

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不知道自己是从第几次昏厥中醒来的迩纯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而他现在,正被那个已经玩得尽兴的男人揪住从身后捆绑的绳子与JOHN僵持在第二回合中,或许是I.K的突然归来另JOHN感到紧张了,比上一次提前了至少十分钟,当着I.K的面,他再次帮一个兽欲的男人达到了高潮。

“I.K先生,我我不知道您会回来……我……是……是迩纯先生要求我们这样做的……”

“是的,是的,迩纯先生说他喜欢这样,希望我们代替I.K先生来为他做这些。”

“I.K先生,迩纯先生很恳切的求我们我们才……”

在急急忙忙从床上滚下来胡乱的穿着衣服的JOHN与另外两位保镖编造的谎言之下,趴在床上用粗麻绳捆绑的迩纯恍惚间因疼痛而发出的小小呻吟都变得如此罪恶,他甚至不期盼I.K的怀疑,JOHN说的这些话在所有人看来,大概都是理所当然的,并且,他也的确是在被人凌辱与玩弄时发出那种诱人犯罪的声音,这是以前被调教时学来的,他的第一任老师,也就是他那个已经记不清楚模样的母亲,曾经亲自演示过给他看——这样做可以让那些想要吃掉你的人温柔一些的咀嚼你,从而让你得到一些幻想的乐趣——母亲说的对,所有的乐趣都是被幻想出来的,就像一种自我催眠,如果不这样,

那意识的痛苦会让人疯狂,他用了快十年去相信,真的有一种被凌虐的乐趣,却无法用十年的时间去让自己不因这种乐趣而感到罪恶,当静下来承受着这种矛盾间连忏悔了都不会被原谅的罪与痛时,除了用一些被相信是真实的谎言去麻木自己,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他成了那个单纯的喜欢被人用性欲驾御及奴役的乖宝宝迩纯——人活着真没意思,清醒的时候总是痛苦,而不痛苦了,却已经麻木了,那样的生命如行尸走肉,生存,根本毫无意义,所以迩纯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的说法:一种是死了的死人,另一种是活着的死人。

“真的吗?呵呵……把他解开……让我看看你们把他哄得开不开心。”

I.K并没有生气,这也不奇怪,迩纯打开始认识I.K就知道他这个人没什么情趣,通常那种刺激一般男人的方法对他根本没用,就好像他身边的这些保镖,全部都是按轻量级种子选手的要求去挑选的,并且必须为“处男”,验明正身后再将他们培养成能让迩纯这种人快乐的标准猛男,他们有很高的薪金,有人负责统一的管理和膳食,而他们所要负责的职务除了I.K的安全外,就是在I.K分身乏术时给迩纯一点快乐——这算不算对迩纯的呵护?I.K认为,这至少可以证明他不爱迩纯,爱一个人就应该想独占他,而他想做的就是满足迩纯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