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归腹诽，事已至此，他也心知是躲不过去的了，干脆双手在身前一抱，破罐子破摔地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一脸“反正就这样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的神情：“哦。”

尤景牢牢地看着他：“你应该明白，现在我需要的是一个最直接的答案。”

林肖颇能领会他的心情：“是的，我明白。”

尤景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告诉我。你，是谁？”

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眼下已经站到了林肖的跟前，就咫尺的距离，让原本就强烈的逼迫感因为执着的情绪，而变得更加的浓烈了起来。

能让尤景这样的人执着到这个地步，林肖真的不知道应该为自己强大的人格魅力欢喜还是痛哭了。只是，眼前的这张脸实在是长得好看，靠得这么近，莫名地有一种想要逼.良.为.娼的冲动怎么办？虽然不是有意的，但他脑海里的思绪就这样再次莫名跑偏了：“如果我真的是老鬼的话，还讨厌我吗？”

向来宠辱不惊的尤景难得地有些咬牙切齿：“没有‘如果’！”

“哦。其实老阎都叫出口了，你自己心里应该都已经清楚了吧？”林肖无奈地揉了揉发线，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非要我亲口承认的话，好吧，我确实是老鬼。得到这样的答案后，接下来，想做什么呢？我想你应该不会忍心把我送去研究所解剖什么的吧，呃……”

话没说完，双手被一把抓住了，整个背就这样彻底地抵在了墙壁上，这样的姿势着实有些微妙，但是当看到尤景的表情时，林肖到了嘴边的调侃的话语又悄然地被咽了回去。

这样的神情应该怎么说呢，虽然似乎依旧是平日里一般的风情浪静，但是这一瞬间却又足以让人感到有万千情绪肆意呼啸，仿佛有什么要破壳而出，却又被牢牢地按捺回去。

尤景：“你应该知道，老鬼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林肖应道：“嗯，我知道。”

尤景：“你也应该知道，我和沈副队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肖顿了下，点头：“嗯，我知道。”

尤景眼底的狂风巨浪终于没有再被压抑，彻底席卷而出的同时，忽然头一抬，狠狠地咬上了林肖的唇，仿佛只有这样激烈的举动才能宣泄眼下内心深处的呐喊。

说实话，林肖有些懵。

微微垂眸，落入眼帘的是那人浓密的眼睫，如同扑腾的蝶翼，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在尤景终于稍微松开的瞬间，他反身轻轻地一推，顺势将对方反按在了墙壁上，嘴角微微勾起：“收回之前说过的话，我想我或许有些曲解了‘老鬼’对你而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