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凡是家里有闺女或者年轻媳妇的人家,都找人给自家的大门多打了把大锁,庄里威望最高的李太奶奶说搞不好这是出了采花贼,奸淫不算,还要毁尸灭迹。
苏凡的日子还是照常,只是人们看到苏凡时眼里的同情更明显了。人们会说:「苏凡啊,那个爹娘死得早的苦命娃,好容易要成家了,新娘子却不见了,身边连个伴都没有……真真是可怜……」
一转头看到苏凡正巧在后头,就露出个尴尬的笑,说:「苏先生啊,有兰芷的消息没有?总能找到的……莫急莫急呀。」
苏凡勉强回了个笑,一低头匆匆走了。
回到家,早上临走时摆在桌上的饭菜还放在那儿,那张软椅上也没有有谁坐过的迹象。苏凡站了会儿,去把饭菜热了坐在桌边吃,一筷子一筷子放到嘴里,没有半点滋味。
「……身边连个伴都没有……真真是可怜……」
手一抖,他看着那软椅再吃不下了。
吃了饭去王婶家,王婶还靠在床边垂泪。苏凡进去安慰她。
「苏凡,这事……王婶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代呀!」拉着苏凡的手,王婶圆圆的脸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苏凡说没事,先把人的下落打听到才是正经。
如此这般说了一会儿,王婶显然有了点精神,絮絮地说了些别的。苏凡这才小心地退出来。
看来兰芷是去找孩子那爹了,苏凡推测。
只是心还悬着,这两天做梦老梦到那夜的雷雨,天崩地裂的样子,似要毁了所有一切似地。
梦里总会跃出一团白乎乎的东西,雷光一照,是只通身雪白的狐,淡金色的狐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直直地,直直地,后来竟从里头流出两行血来。苏凡惊得醒过来,浑身冷汗,心如擂鼓,下半夜再也睡不着。
这一晚又做了这个梦,苏凡坐在椅上喘气。自从篱落走后,苏凡还是睡在堂屋的椅子上,里头的雕花床、丝锦被都留着,说不清为什么,只要看到那些东西还在那儿,就感觉安稳一些。
屋外传来敲门声,「叩叩」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分外清晰。苏凡心念一动,赶紧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