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适之被正德帝这随口胡诌的话弄得笑了起来,连忙指着菜肴说道:“您不是饿了吗?还是早点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吧。”
正德帝欣然应允。
两人吃完饭后,倒是没有在这里多留。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焦适之也看到了自己人的身影,知道会有人继续在那里观察,便直接请皇上早点回府了。
他们是觉得有点不妥当,但他们初来乍到,对什么都不熟悉,指不定这里仅仅只是马贩子的聚集地呢?亦或者这只是这家酒楼的特性,就喜欢招待文雅点的人,目前什么都还不好说,更不能让皇上继续留在这里。
朱厚照看了眼天色,着实不能再拖,也只得随着焦适之回去。
第二日,不管是于公于私,正德帝都在王勋的带领下巡视了整座大同镇,尤其是王勋带领下的军队,更是朱厚照心中的重中之重。当焦适之随着皇上来到军营前时,那几乎不可一眼望尽的延绵营帐令他骤然屏住了呼吸,直到入内之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在边境戍守的士兵的确与京营截然不同,带着他们所不能具有的凛冽煞气。正德帝特地要求王勋不能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什么,来的时候身上也没穿什么显眼的衣裳。当王勋带着他们走进来时,来往的士兵也没人敢围上去,最多在做事的时候扫上一眼,带着直白而纯真的好奇。
这便是为大明守边的战士。
焦适之随同着他们几乎走遍了整座大营,所到之处无不是士兵严谨操练的模样,行走间犹带整齐划一的动作,令焦适之眼眸中异彩连连,比起皇上的神色不逞多让。正德帝无意间回头望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其他都好说,他可舍不得适之上战场。
路上有人迎了上来,那是昨天随着王勋迎接皇上的副官。焦适之注意到他眉间的焦急,视线同时也隐晦地落在正德帝身上。
焦适之蹙眉。
难道是军营出了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
事实上,焦适之真的猜对了。
副官现在面上不显,实际上背后已经是一背冷汗,觉得这几天一定是出门的时候没有好好看黄历,家里没有好好上香,这才在他轮值的时候出现这么难搞的事情。
王勋与副官一起共事多年,一眼就看破他脸上尴尬的笑意,顿时便知道出事了。然而身边有皇上在侧,又是个据说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就算是他请他回避也估计是不可能应允的,况且他又有什么资格请皇上避开呢?这天下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