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大胆了,若是被发现了可是满盘皆输。”
“可事实就是他没事!”
“皇上的消息的确是把他引过来, 可其他事情我们目前并没有办法能够抵抗宁王,难道皇上另有对策?”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上方的人,那人从他们说话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福建总兵严肃地看着议论纷纷的下属, 沉声说道:“皇上自有计划, 你们就不必多语了。”事已至此, 也只能跟着行事了。
他心里苦笑了一声, 谁叫那人是皇上啊。刚才那一句句形容宁王的话语, 放到皇上身上也毫不逊色。如此肆意妄为,行事如赌博, 令他也着实担忧不已。
宁王大军压境,实际上带着偌大赌博的意味。若是不能及时攻下福建,那么他便要面临前后夹击的危险。而朱厚照又如何不是, 似乎这种疯狂又冷静的血脉在老朱家似乎一脉相承, 俱是疯狂的赌徒。
两军对峙,在江面上划下道来,即便宁王的军队并不是那么的擅长水战,然而数量远高于福建水军, 很快便把福建水军压得节节败退,不过几天便撤回福州。以福州为据点,勉力僵持着。算下来, 宁王手里已经占据了不少的地方。
焦适之不再只是站在门口,自从那夜他被皇上逮到一个人漆黑屋内坐着后,朱厚照再也不理会焦适之那些避嫌的话语,径直把他带入了商讨的屋内。焦适之握着剑眼观鼻口观心,把自己当做一个正守卫皇上的人。
如今正德帝的情况被列为机密,只有身边这几人才知道这个真实的消息,其他人包括除开福建总兵外的人,全都不知道真相,还真的以为皇上危在旦夕。在这个情况下,士兵的士气并不是很高。
在又一次争议结束后,正德帝甩袖离开,焦适之没有跟着他走那么快,同余下几位官员说了会话后才赶了上去。朱厚照站在拐角处抱手等着,很是不耐烦的模样。“适之,对那群顽固不堪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焦适之道:“虽然他们不能完全地理解皇上的意思,但也尽力去完成您想做的事情,您就不要过度责备他们了。”
朱厚照不满地挑眉,拉着焦适之便走,“适之不要给他们说好话了,做一件事还要这么浪费口舌,简直就是对不起我每年付出去的银子。”焦适之实事求是地说道:“皇上,虽然您之前打算恢复俸禄,但是这件事情只是在计划中,按实际上来说,他们目前的确是低薪在做事的。”
朱厚照瘪嘴,“适之你到底是哪边儿的?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就是来气我的?”
焦适之失笑道:“我当然是站在您这边的了。”
宁王部署又一次发动了进攻,焦适之戴着头盔随着福建总兵站到了城墙上,正德帝需要保持行踪隐秘不能出现,只能通过焦适之来获得第一手的消息,若不是因为他自己定下的计策,此时他无论如何也会想着要赶过来的。
焦适之皱眉看着那巨大的攻城木,对旁边跟着他的百户说道:“护城河呢?”通常情况下,攻城木不会那么快被动用,因为城墙外面还有着护城河,把木桥抬起来后,除非他们找到了可以奠基的地方,否则那么大的攻城木是无法稳定住脚跟的。
那百户苍白着脸色看着士兵前仆后继去阻止攻城木的抵达,若是真的被这攻城木送到了城门前,福州被破便是极其容易的事情。“福州外虽然有护城河,但是并不做真正的战事使用,因而那护城河的规格是不达标的。”百户极快极轻地说道,生怕语句被其他人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