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刘瑾与钱宁的怒色,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刘爷爷,钱大人,刚才,刚才皇上与焦大人在殿内舞剑,把宫人都吓到了。”
刘瑾随手一摆,完全不放在心上,“皇上与焦适之比划都不知道几回了,有什么可吓到的?”
小内侍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打断了刘瑾的话,颤抖着说道:“刘爷爷,不是这样的。刚才皇上与焦大人等一起回来,钱大人径直来了您这里没看见。皇上那时候是带着怒气的,又把殿内伺候的都赶了出来,大家都以为是焦大人惹皇上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从屋内出来,竟是在后院比划起来。您也知道,皇上从来没在乾清宫比划手脚,顿时把宫里伺候的吓了一跳,其中有几个胆大的竟溜去了慈宁宫。”
听到这里刘瑾已经整个人跳了起来,一巴掌抽在小内侍脸上,一口飞沫吐在脚下,“你这小子是活腻了,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也不赶紧进来禀报?!”
小内侍见着刘瑾厉声呵斥的模样,捂着肿胀起来的左脸颤抖,“刘爷爷,小人,小人是想着您正在同钱大人说话,这才没敢进来。”
眼见着刘瑾抬手又要抽上几巴掌,钱宁连忙说道:“刘公公,还是先让他说清楚吧,不然我们两眼一摸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瑾喘了几口气,挥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要说他这么生气,那也是有原因的。这乾清宫竟然会发生有宫人在遇事时跑去慈宁宫找太后,这不明摆着有外心吗?他虽然时常不在宫内,然而这内宫的事情名义上便是他在负责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皇上会怎么看他!
小内侍懵懂不知道上位者的心理,逃过一劫后一股脑儿把事情都倒了出来,“那几人把太后娘娘给引过来了,正好让太后娘娘看到了末尾。不多时皇上与焦大人就停下来了,而且都挺开心的样子,说是在比试。然后太后娘娘却很生气地责罚了焦大人,说是没有尽忠职守,竟与皇上比剑。刚才太后已经被皇上哄走了,然后皇上厉声令人把这个乾清宫都封锁上。”
乾清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刘瑾的人脉定然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可因为钱宁与小内侍的缘故,却让他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场面。他伸手抹了把脸,心里阴测测地哼了一声,那几个透风报信之人若是落到他手上,他定然要好生招待招待,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刘瑾听完后拔腿就走,钱宁正想跟上,就听见那小内侍颤抖着声气儿拉住他衣角,“钱大人,刚儿谢谢您。”
钱宁看着他那小身板,心里摇头,刘瑾心里怕是已经恨上他了,等腾出手来都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死他。他摸了摸下巴,突发好心地说道:“你能在刘公公身边待着,自然也是有几分人脉的,能早点离开就早点走,你家刘公公可不是善茬儿。”
说完后他就纳闷儿了,他自认可是个黑心肝,怎么突然就这么好心了?
却说这刘瑾赶忙儿跑到后院时,庭院中已经空无一人,守在那处的宫人给他说道:“焦大人已经被皇上抱进去了,刘爷爷快去吧。”
“抱进去?”刘瑾诧异道,什么时候皇上这么怜惜人了?也不对,焦适之那样内敛自持的性格,能愿意皇上这么做?
宫人轻声细语地说道:“刚才焦大人跪下的时候,膝盖似乎跪在了一颗尖锐的石子上头,眼下膝盖正伤着呢,皇上知道后更加生气了,直接把焦大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们这些做宫女的常年能接触到的外男也就这么几个,刚才那皇上那干脆利落的模样实在令她们春心暗许,只可惜皇上向来不喜宫女近身,贴身伺候的全是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