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一觉睡醒已经是天色擦黑,肚子饿得咕咕叫,呆在索马里的时候担心水土不服,一路上啃得都是一些高能压缩食品,味道太烂就不怎么想吃。夏明朗溜到厨房去吃了一大碗面,回去洗头洗澡,里里外外的把自己搓了一遍。这些日子尘土满天,风里来水里去,全身的热汗冷汗湿了干,干了湿,老泥积下一大把,搓完身心俱爽,最后对着镜子把胡子一刮,终于满意了。
他自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哼着小曲回屋去,远远儿的就看着陆臻坐在他的床边等着。夏明朗登时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这小子,太他妈贴心了,就知道老子的心思,吃饱睡足了就想乱他一乱。
陆臻一看到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放就站了起来,夏明朗这才发现他居然穿了一套浪花白的海军常礼服,往那儿一站,端得是玉树临风,风采卓绝。我他娘,今天这怎么待遇啊,这是活生生的制服诱惑啊!
夏明朗简直是下意识的就把房门反锁,指着陆臻上下那一身诧异着:“你这是……”
陆臻压了压帽檐:“马政委下午在搞那个把‘海狼’号转移给船主的……活动,我得发言,我们那身绿皮见人不方便,就从三哥那儿借了身衣服。”
“哦……哦……”夏明朗咬住手指绕着陆臻上下打量,总觉得牙痒,自个都唾弃自个怎么就这么猥琐。
“怎么了?就穿这么一回,你别这么硌应。”
“别别……我不硌应,这身衣服多少钱,我回头给你买下来。”夏明朗弯眉笑眼地就想扑上去。
“那个,刚好有事要问你。”陆臻不动声色地让了一步,一张脸一本正经地端着,跟个石雕的玉人儿似。
哦?夏明朗眉峰一挑,哟,这事整的,假模假式的,这是要欲扬先抑么?他当下抹平了脸上的笑纹儿,强压内心的波涛汹涌,装着公事公办的调调问道:“怎么事儿?”
“海默最后跟你说她们想趁机插手中间人的业务?”
“呃……啊?”夏明朗此刻满脑子的诲淫诲盗,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提到她你就没主意了是吧?”陆臻板下脸。
“不是,”夏明朗茫然地挠了挠头皮:“对对,她是这个打算,我估计她是想卡在中间吃两头,你也知道外面人想到索马里都特别怕,索马里人看外面,也跟看外星人似的。”
“这就对了。”陆臻若有所思:“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她的情报来得太快也太准了一点。索马里也不是有多大油水的地方,她经营这么细。”
“你是指她早就在海盗里按了眼线!”夏明朗是什么人物,自然一点就透:“她们其实早就想插手这块务业,早就在收集海盗帮派的情况,所以这次她就是顺便从手缝里漏点给我们。甚至……”
夏明朗心念电转,甚至很有可能,海默还能借此机会,利用他来试探考验海盗们的实力水平与心理底线。所以,明明说好的是管进不管出,她还是尽职尽责地陪到了最后,甚至不要钱地给他们调现金应急。她其实就是想近距离观察着,好摸清形势,亏他还自恋地以为这娘儿们是真的有点儿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