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平了,一个没留。”徐知着的脸色缓和了点:“看你那一身的血,兄弟们全暴了。”
“还有没有人受伤?”
“小肖伤比较重,他第一个到的,中了两枪,还好都是穿透性的,后来大家都到了,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徐知着闭上眼睛把脸埋到双手里,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如此惨烈的战斗,硝烟与战火充斥了整个天地间,极艳的血做的花一蓬一蓬地开出来,散落,染透征衣,侵染铁血的战魂。陆臻默默无言,手掌按在他的脊背上。
陆臻这种属于毒伤,来势猛,好得也快,不到一周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腿上还有伤,早就可以下床了。只是边防上一直没有消息,何确派了大批人马出去,可是找不到。
失踪!
陆臻失笑,这叫什么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夏明朗啊夏明朗,你真狠。
一中队的那些兵都是血性汉子,发了疯似的把那块原始森林搜了一个多星期,每寸土都铲过了,连片衣服都没摸着。
那片林子危机四伏,夏明朗还没找到,特警那边已经伤了好几个。十天了,能找着也该找着了,大队宣布暂时停止搜索。一群闲没事把50公里负重当散步的铁汉们个个抱头痛哭,都知道没希望了。一个人,还受着伤,十来天了,那林子里什么没有,毒虫蛇蝎,豺狼虎豹。
陆臻是书生,虽然没人敢拿他当书生看,可是大家心里还是很关照的。更何况这次的任务他们俩是一组,他回来了,夏明朗死了,那是什么滋味,他们不敢想。然而总是这样,当所有人都觉得陆臻一定会哭的时候,他总是笑的,无论如何笑比哭好,又不是哭过了就不会痛!
“真狠呐,真狠。”他笑着摇头。这妖人,到死也不放过他。既然打算好了要去死,那就别说什么废话,现在也是,死都死了,也不肯给个准信,不让人死心。
不过,陆臻扪心自问,那句话,那句夏明朗说他其实都懂的话,他想不想听?
当然是想听的!
无论这句话说完了,他们两个是阴阳相隔也好,生死与共也好,他还是想听,想要至少有一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也是被爱着的,他不是一厢情愿。那不是前辈对后辈的纵容,不是兄长对弟弟的宠溺,那是爱!
那么死亡呢?一点希望也没有的死亡,和头发丝那样一线侥幸的失踪,哪个好?
陆臻笑意更深:你是想拖我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