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最後让我这样称呼你一下吧?药还是能少嗑就少嗑一点吧!菸酒也是,不是说不准你喝,你突然变成戒酒戒菸的好青年我可能做鬼也会被你吓死。
不过你啊,如果还想多演几年戏,如果不想被女王拎著耳朵丢进太平洋里,如果还想待在你挚爱的舞台上几年的话,还是节制一点吧!至少活过二十五岁好不好?那才可以去瑞典看A片啊!
不过不用坚持活过三十岁,活过三十岁的人都很无趣。
不要相信那些叫你珍惜生命的人。因为他们总是以为活著就是珍惜生命,或自己正在珍惜生命。
不要在我尸体旁哭泣,因为那一点都不像你。而且不卫生又很吵。
嘿,我是Knob,是一个演员,今天在这里向大家谢幕。
谢谢你们耐心的观赏。
***
习齐冲入排练室的时候,已经是迟到三十分钟後了。
他一整夜都没回去医院,应该说是没有力气回去。看完Knob的遗言後,他就像个坏掉的水阀一样,无可抑止地恸哭起来,他一直哭、一直哭著,连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是什麽。好像心底破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洞,即使用尽体内所有的眼泪也填不满。
到最後罐子没有办法,只好把哭累的、半失神的习齐拖到自己床上,自己又去洗了一次澡。习齐隐约之中,感觉到罐子贴在他耳畔,耳语似地倾诉:「Knob那家伙,故意把遗言录在我们的公演录影带後面,」
罐子自嘲的笑声,听起来好悲伤:「那些录影带都是他请人录的,他知道我平常不会看那些东西,是前几天忽然……想他想到受不了,才拿了出来。他就是在试探我、在惩罚我,如果我永远不想他、永远不去回忆他,就永远以为那只是个意外。」
习齐觉得,这个男人虽然躺在自己身边,却离自己好远好远。
醒来之後,习齐发现罐子已经走了。
他一时有些惊慌失措,不明白罐子为什麽没有叫醒他,出去才发现昨夜湿透的衣服已经被罐子吹乾了,就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就像……要请他回去一般。请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