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带来的剪刀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回书包的内袋,走去视厅馆上课。
习齐走进去的时候,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到了。介希不耐烦地朝他挥著手,视厅馆的舞台上没有坐位,大家都席地而坐,介希就拍著自己身边的地板。
「你去哪里?我还以为你要跷Queen的课。」
「我不要命了跷他的课。」
习齐敷衍地说著,跟著介希在地上坐了下来。後穴的疼又像是细线一样地漫漫涌上来,以致於他没注意到快步走进来,那个把头发染成七种颜色的男人。
第4章
「我有个实验剧场,要一个一年级生。」
那个男人没头没脑地就这样说。除了头发的颜色,习齐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注意到他的臀部翘挺,而且总是穿著开到腰以下的V字紧身衣,紧身衣还以紫色和橘色的亮色系为多。他也是唯一一个第一天上课就很直接地跟大家说:『我是个Gay,你们谁把得到我就尽管来。』
他和所有学生说,可以叫他Queer,但是大家都比较喜欢叫他Queen,後来乾脆都叫他女王了。而女王也人如其名,一开学就在期中术科就很女王地当掉了一半的学生。
「什麽实验?」
「什麽剧场?」
「什麽一年级学生?」
女王一如往常想到什麽就马上行动,而且常常做出一些让习齐他们匪夷所思的指令,比如叫一个学生拿著凶器攻击另一个学生,被攻击的学生尽情地大叫、尖啸、表达出恐惧。也时会忽然把大家叫到大楼的顶头,对著全校纾发心中的不满。
有人说在艺术学院里,如果看到又正又有气质,穿著一身礼服又开口闭口英文的,那你大概可以猜他是音乐科。
如果看见又宅又满身脏污,二十四小时都一脸睡不饱的样子,白色的衣服从来没有不沾到颜料的时候,过年时还躲在角落啃白吐司配水的,那多半就是美术科的了。习齐老实说很同情艺术科的学生,他们教材的价值和产品的价值从来不曾成正比过。介希的室友就是美术科的学生,每次见到他第一句话都是:『给我钱。』
如果看到奇装异服、发型诡异,头发从来不知道他原来是什麽颜色,一脸菸酒不拒又像嗑药的学生,那多半就是戏剧科了。
虽然习齐觉得那是偏见,是刻板印象,但是看到学长姊们一一沦陷成刻板印象的模样,对新鲜人而言心里还是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