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岑正要说话,沈固突然回身,小黑子也同时举起了枪:“有人!”
“啪啪啪——”随着击掌声,堤坝旁边的树林里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张家的天师果然名不虚传,用一根小小的笛子,就能控制住睚眦这样的神物,佩服,佩服。”
这个人一出来,睚眦顿时又有了反应。张学铮眉梢微微一跳,笛音稍稍放高了一些,睚眦动了动,又慢慢地安静了下去。
沈固打量他一下:“土御门一雄?”这人有四十多岁了,从年龄上来看,应该就是土御门一雄,跟模拟照片上倒是很像。
土御门一雄眯着眼睛看沈固:“你,想必就是那位沈警官吧?你身边那位,一定就是钟天师吧?很好,有幸见到两位。”
沈固冷冷地说:“这没什么有幸的。还有一个人呢?怎么不出来?你们拘禁了睚眦,到底是想干什么?”
土御门一雄笑了起来,他上唇留了一抹小胡子,典型的中国人心目中的“鬼子”形象,所以不管是什么表情,都让人讨厌:“睚眦不是你们的所有物,它是无主的。谁能役使它,谁就是它的主人。现在,是我们在驯服式神,与你们无关。虽然我们日本叫做阴阳师而你们中国叫做天师,但两者其实是相通的,所以这个规矩,你们应该知道。不要来打扰我们,你们,也管不到我们。”
沈固冷笑一声:“管不到吗?不要说你们脚下踩的就是中国的土地,就说你们操纵睚眦杀了路谨,就已经触犯了中国的法律,我当然管得到!”
土御门一雄皱了皱眉:“路谨?哦,你说那个中国人吗?他不该跟踪我们!”
沈固针锋相对:“如果你们没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跟踪你们?”
土御门一雄沉下脸:“我们只是在训练式神。”
“训练式神?”钟乐岑愤怒地插进来,“这就是你们的训练吗?用大鹏明王咒来折磨甚至杀死睚眦?你们的式神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而且路谨只是跟踪,你们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当然。”土御门一雄没有一点心虚的意思,“这就是我们的训练方法,既然它不愿意活着成为我们的式神,那我们只好换一种方法。你们中国的管狐,不也是用这种方法做成的吗?至于说到杀人,并不是我们杀的。而是那个人离得太近,睚眦凶性大发攻击了他。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决定杀死睚眦,否则它还会杀人的不是吗?如果我们把它炼成魂体,那么就能更好地控制它不再杀人。”
沈固摆手止住钟乐岑,冷静地说:“但你们在水库这里用这种方法训式神,会给水库带来安全隐患,从而危及到周边居民,这绝对不能允许!”
土御门一雄这次有点词穷了,过了几秒钟才勉强地说:“我们很快就可以成功的。”
“不行。”沈固不动声色,“这里是水库,不是你们的式神训练场,你要训式神,我也许管不着,但你有危险举动,我就管得着了。要么你们马上离开,要么——我以危害治安的罪名拘留你们。”
土御门一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我说过,我们马上就可以成功了,一旦成功,我们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