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市夜归人 朱砂 2571 字 2022-08-20

罗靖是不太有什么耐心的。碧烟不用说了,就是碧泉,服侍他的时候也是要自己做点准备。现在还在逗弄沈墨白,已经是难得的体贴了。沈墨白的手指掐在他肩上,只是稍稍有点刺痛,反而更让他兴奋。

沈墨白觉得罗靖的手突然紧了紧,说不出是疼痛还是欢愉的感觉从腿间传上来,头更昏沉了。两腿被利索地分开,罗靖在他腰下塞了点什么东西,似乎是被子,把他垫高,腰也被折过来,随即,突如其来的剧疼令他失声惨叫了出来。

罗靖满头冷汗地卡在半途。没做什么准备就这么冲进去,他也疼得厉害。想退,可是沈墨白紧得他进退两难,只要他一动,沈墨白就疼得一颤,喉咙里已经带出了点哭音:“将军——”

罗靖眉头紧皱:“别动!你怎么,怎么这么紧!”碧泉就从来不像这样。

沈墨白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反驳。其实这事完全要怪罗靖,军中这些年,他虽然也惯男风,却从没跟碧泉以外的人做过,碧泉自然是不用他做什么准备,因此也想不到应该为沈墨白做什么。卡在那里是火辣辣的疼,罗靖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知道沈墨白伤着了。他虽然也喜欢床第之事,却并不喜欢弄得血淋淋的,当下便扫了兴,可是想退出来,沈墨白却死死抓着他不让他动,急促地吸着气,几乎哭了出来:“将军,别动……”

罗靖无奈地停下动作。沈墨白脸上一片湿漉,不知是水还是汗,眼睛泪汪汪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嘴唇却疼得有些发了白。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罗靖,只知道死死拽住他不让他再动。火盆里的火焰跳动着,映得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清澈,带着无辜的表情。罗靖一眼看过去,心口突然一紧,俯下身去亲亲他:“哭什么?男人还怕这点疼?”

沈墨白有些愤怒地瞪着他,脸上因为怒气微微发红,这副模样,格外的令人浮想联翩。罗靖看着他,腹下渐渐又热了,破天荒头一次噙了那两片还有点发白的唇细细亲吻,腾出手来在他身上慢慢揉弄。沈墨白满心说不出的委屈,但罗靖的手一路抚弄下来,渐渐身上也发了软,低低呻吟起来。

罗靖还是头一次这样抚慰枕边人,看着沈墨白渐渐晕红的脸和有些迷离的眼神,居然也觉得别有一番情趣,手上越发卖力,下面却借着这机会慢慢挺了进去。沈墨白紧抓住他手臂,居然也忍了下来。过了开头,后面就好得多,很快,床帷之中就听到喘息声和低低的呻吟,开始还有些生涩,渐渐的,就宛转甜腻起来……

第19章 凯旋

丁兰察这一次回京师,那是真正的凯旋而归。击退北蛮二十万大军,或者可以说,是击溃,然而他自己损失的,不过是守城一个多月内死伤的数千人。这是何等的完胜?虽然人人也都听说是北蛮染了瘟疫才会大溃,但那又怎么样?一来没人相信这瘟疫真能有那么厉害——秋冬之季不是疫期,而且两军对垒不过三十里,为什么北蛮染疫而丁兰察的军士百姓却没有大规模染疫?二来,还有一种说法是北蛮染上的并不是瘟疫,而是丁兰察派了精干手下在北蛮的饮水中下了毒,如果这样说,那就完全是丁兰察的功劳了。总之无论如何,这次丁兰察的大军击溃北蛮,夺回失去的两座城池,这功劳,完全不是上次一场伏击大胜可比的了。因此此次丁兰察回转京城,那真的是风光无限。皇上虽然过份的信任郑王,但不算是昏君,对于大胜而归的将军,自然要好好封赏。据说,已经有几十个官职拟了明文,在吏部就等着人来认领了。而对百姓来说,击溃北蛮,令敌人至少数年之间不敢来犯,这是天大的好事。生活安定不用打仗,这在老百姓,就是好日子啊。更不必说边关的百姓有复家之恩,自然更是杯壶箪瓢,攀轭附辕,大军出了吴城十余里,还能听到后面百姓的欢送之声。

这一片欢腾声中,只有沈墨白算是最可怜的。他在发热,因为那一夜他实在伤得不轻,而且他面嫩不肯让军医看伤,因此直到大军上路,他还只能躺在马车里昏昏沉沉。

罗靖策马在车边跟着,不时掀开帘子看一眼。他是大将,不能总在马车里腻着,就算不在乎下面士兵的眼光,也不能不在乎丁兰察的看法。

丁兰察并不喜欢罗靖跟个男人搞在一起。自然,军中无妇女,男风也并没有什么,但在丁兰察看来,男人,还是应该娶个女人正经过日子的。不说别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人能给你生孩子么?碧泉本是罗靖的侍卫,顺便拿来暖个床,并没有什么,但罗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这个沈墨白,又这么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丁兰察就觉得不妥了。自然,他也从罗靖那里知道,此次治疫,是这个沈墨白立了大功,但那立功的方法,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用药,只是拿了不知从哪里来的什么香烧了一烧,全城染疫之人就都痊愈——这,这是普通人能做的么?

事若反常则近妖。丁兰察见过沈墨白,初时也只觉他是个长相平常的一个斯文人,但他能把罗靖搞得五迷三道,想必自有道行。罗靖是他的得力手下,从某些方面说,还可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没儿子,有时候当真是把罗靖当儿子看待。在他看来,罗靖应该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然后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生儿育女,其乐陶陶。这才是男人该走的路。男风没有什么,但毕竟不是正道,拿来消遣一下无可厚非,但若真入了迷,那就偏离正道了。更不要说沈墨白此人太过神秘,总让人觉得不踏实。而现在看来,罗靖对这个沈墨白,却显然是用心太过了。丁兰察在回程中,就开始在心中回忆他认得的门第合适的人家,哪一家有年纪相当的女子——说来罗靖已经二十八岁,现在成婚,已经不早了。

沈墨白并不知道丁兰察的打算。他烧得还有些昏沉,腿间还是火辣辣地时时做痛,但那深入肌骨的寒气却被驱散了。他知道,那是因为——罗靖射在他体内的阳气。

脸上又开始发热,这次却不是烧的了。沈墨白把脸往枕被里埋一埋,不敢再去想那天的床第风光。罗靖不必说了,可是他自己,怎么居然也会如此,如此——放荡……真的是很疼,但疼痛之中,又有说不出的快活——他二十年的生命之中,从来不曾有过的快活……现在,他倒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在罗家,那些仆役们谈起这些事情,纵然只是嘴上过过干瘾,也会眉飞色舞乐此不疲,原来这种从开天辟地就存在的快乐,果然是有道理的。

还有菩提珠。沈墨白勉强地翻了个身,全身的骨头都酸疼得厉害,是放纵过度的缘故,也是阴气侵入肌骨的遗留残症。没有了菩提珠,那些过去曾缠着他的阴影又回来了。白天还好,一到夜间,如果罗靖不在身边,他就会从骨头里冷出来,只有在手里捏着符咒才能安心睡一会。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他现在,真的是完全依附着罗靖了,倘若有一天要离开罗靖,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