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里皇室因为一个古老的预言,而毁了不少虚子的一生,月里人暗底里传诵某句歌谣,‘公子雌子凡人之命,水中游鱼苦乐自取;月里虚子神人转世,笼中之鸟命不由己。’,月里虚子顶着神人转世的亮丽光环,可那富贵光鲜之下却深埋无数芳魂血泪……”永荷喝尽杯中最后一滴温凉的映月,美目朝着月里所在的方向遥望,话才说过一半的他,语气里却微带些鼻音。
“预言?还有那歌谣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瞒了些什么…”炎傲焰闻言后两道英挺的眉一皱,脸色瞬间黯沉了下来。
“月里的预言,玄某多少有听过些,内容大约是说‘月里虚子是神人转世,其若生出公子,这孩子将来会是天下的共主’,不过月里虚子向来人稀,从知悉这预言起尚还无人生出公子过。”玄印那张平凡的脸上,睿智眸光中隐含着特殊的笑意,语气轻淡的解释其所知悉的他国传言。
“请皇上恕罪……这事……并非是有意欺瞒,依西炎与月里的局势,主子特殊身份实在不能说。皇上….这一句神庙中求得的预言,造就月里皇室视虚子为‘私产’,由于虚子稀少,有时隔数年才出现,所以在月里凡孕者产子,县城内的隐婆官均会详载各家户孩子的性别,只要出生判定为虚子,这方才出生的孩子即会抱离另外养育,并于当年月祭上赐王家、喂誓贞水,育大后为月里孕子嗣。”永莲那对总盈着柔光的双眸缓缓抬望向与永荷、主子一块护着育大的允龙,眼底那骄傲与欣慰难掩。
“….安排好的人生,若貌美还好,若相貌平凡而生的又是雌子,母子二人活不过当夜,月里皇室向来不养无用之人。”永荷语气嘲讽的接话。
“慢着!我不懂,月里对虚子如此管制且重视…那皇嫂他…又是怎么一回事?”炎傲天俊容上带些困惑的长指指向月翔凤,向来闲散的双眸,突然间目光沉锐的睨看着永荷与永荷问道。
“娘娘是虚子一事,月里那应完全不知情,只是….雌子那天生即有的额纹要伪不易,虽说两位皇侍大人巧手绘的唯妙唯肖,可…这伪雌纹是怎么通过检验的?”与众人一样,皆深感困惑的柳宗益轻抚着尖瘦的下颚,跟着问道。
“我也有问题?‘誓贞水’是啥东西?快说呀!我很好奇。”月翔凤这位‘失忆’的当事人,则对于他自个为何没被发现而送至西炎一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凤…”炎傲焰拧眉伸掌悄悄的握住月翔凤的手掌,出口的语气听似不太希望爱人再追问下去。
“雌子额纹确实想伪不易,主要是难在绘纹与染料,额纹样要自然,色要淡如浮水莲又不怕水,主子用的纹样与染料特殊,外加上被囚于皇城偏院主子娘亲-芍夫人的特殊身份,早产的主子是由我娘亲手接生的,我娘说芍夫人在知道主子是虚子后,气若游丝的哭求我娘,不论如何要瞒住主子的性别,于是我娘豁出命来,为主子用染料绘上了额纹,待隐婆官到时,我娘己抱着主子于木盆里净身,满盆红水,掩饰过主子的半身,隐婆官只匆匆瞥了主子还挂着水痕的额际处那抹几可乱真的额纹一眼,人便离去,就这样主子被当成雌子养大。”永荷语气微略哽咽的回道。
突然间,月翔凤感到头沉目眩,一道道他所未曾见过的画面由他眼前飞闪而过。
贫寒的房内,白床褥上一名看不见面容的男人下身宛如浸于血海中,纯白与暗红交织出惊心的景色。
腥臭的气味,娃娃的啼声,男人的弱息。
“……纯…孩…孩子……”毫无血色的手掌,微颤的朝床侧同样沾染着血渍的男人伸去,一抹气若游丝的声音由床上传出。
“主…主子~~~是虚子!”回应的话中,没有喜悦,抱着新生儿名唤为纯的男人哭喊道。
那由床上颤缓伸来的手掌,因言而硬生停滞于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