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冲她笑,并抱紧她,夏珍心里大松气,回抱她。
这一刻,夏珍觉得,人生很圆满。
沈伊也觉得。
晚饭,诗柔没回来,贺霖也没回来,只有贺峥回来了,餐桌上没了贺霖跟诗柔,三个人吃饭,面对大佬,沈伊还是紧张,饭都差点塞进鼻孔里,贺峥给夏珍夹菜时,很温柔,不过一看沈伊,偶尔会带着严厉,就这点严厉就够沈伊心惊胆颤的了。
吃过饭,她飞也似地回了房间,去洗澡,不在楼下当他们的电灯泡。
沈伊上辈子为什么那么没有安全感,主要还有个原因,就是夏珍实际上长得跟贺峥的前妻很像很像很像,贺峥起初就是看中她的皮囊才娶她的,说白了,夏珍在某种程度上,是替身一样的存在。
沈伊当时就觉得,太不安稳了,如果再出现一个更像大佬的前妻的女人出现呢?
夏珍是不是就会失宠?
所以她就更紧张了。
另外一方面,她也有点不屑,不屑夏珍明知道自己是替身,却仍然没有一点要斗争的意思。
直到后来,她日子过成那样,沈伊才发现,她活得不如一个替身,至少人家看得起夏珍。
沈伊揉揉脸,逼自己从回忆中回来。
沈伊躺了一会,爬起来去洗澡,出来后,坐床上看书,根据她之前被扣的平时分,这次考试如果不及格,非常有可能补考,她必须得好好学习才行,问题是,上辈子没怎么学习,这次回来当然也不会立马成为学霸。
一边翻书,沈伊连老师上到哪一课都不知道,只能摸瞎看。
这一看,就是三个小时过去。
房间的小电话响起来,她接起来,夏珍笑问:“睡了吗?”
“还没。”
“下来吃点宵夜。”
“好的。”
沈伊应下,挂了电话,整理了睡裙,就出门,楼梯口壁灯昨天贺霖修好了,亮着白色的光,她打着哈欠,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贺霖走上来,他低着头,指尖夹着一根烟,除了烟味还带着酒味,沈伊急急喊一声:“哥哥。”
贺霖抬眼,在不是很亮的光线中,眼眸略深,他点头:“嗯。”
沈伊给他让路,却发现他脚有点虚浮,踩得似乎有点空,沈伊顿了顿,上前,扶了下他的手臂,试探性地问:“哥,我扶你?”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的,可是总不能真不管吧,好歹一声声的哥哥都叫出来了。
贺霖低头看她一眼,没应但也没拒绝,沈伊松一口气,她看到他的脚更虚了,而且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味,贺霖狭长的眼眸落在她脸上,唇角斜斜咬着烟,随后,他抬手,推开了他的房门,顺手开了屋里的灯。
贺峥也淡淡点头,说:“你妈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多陪你妈说说话,厨房里有燕窝,去喝吧,正长身体。”
沈伊乖巧点头,手挽着夏珍的手没放开,诗柔跟前的桌子上也有一个白瓷小碗,估计也刚刚吃完燕窝,夏珍笑着拉着她,道:“最近学习怎么样啊?都两个星期没回来,上周问你,你说要去做兼职?”
她不回来的主要原因是不想看贺霖跟贺峥疼爱诗柔,还有不太敢面对贺峥贺霖,毕竟她很是敏感,上辈子的她太过在乎别人的感受了。
至于兼职,除了直播,她还能干啥。
她笑道:“嗯,现在兼职可以回家做,我就带回来了。”
周阿姨在厨房就听到话了,沈伊进去,她已经舀了一碗燕窝,放桌子上,夏珍拉着她坐下,脸上带着笑意,偶尔咳嗽一下,沈伊喝着燕窝,看着母亲,整个人暖暖的。
燕窝也很好喝,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吃得满足,客厅那边传来贺峥跟诗柔说话的声音,诗柔向来温柔,细细软软的,贺峥说话的声音也是温和,一点都没有在商场杀戮四方的凌厉,偶尔贺霖会搭上两句,这个男人在上流社会的圈子,是神一样的男人,多少名门闺秀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上辈子直到沈伊死,贺霖都还没有娶妻子。
沈伊边喝偶尔边往客厅看去。
夏珍看她一直看客厅那边,心里有些担忧,她拉了下沈伊的手,沈伊愣了下,就见夏珍拿过勺子,闷咳一声,舀了一勺子燕窝放她的唇边,竟然是想要喂她,沈伊更愣,呆呆地看着母亲,张嘴,吃下她喂的燕窝。
那一刻,沈伊想,这辈子就是这样死也值得了。
夏珍看她发愣,擦擦她唇角,又喂一口,说道:“你不要介意诗柔跟你峥叔亲近,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比你长,诗柔从小就在贺家长大,可你不同,你15岁才到贺家。”
她在宽慰沈伊,怕她多想。
此为防盗章她手指尖还吊着一个白色瓷杯。
贺霖抬眼,往上一看,道:“去楼下拎个工具箱上来。”
“好,好的。”沈伊精神还紧张着,急急错身,下楼,下到一楼,她才察觉脸有些烫。
贺霖应当是刚洗过澡,穿的是轻薄的便服,撞他怀里,跟他的肌肤一下子零距离。
那健壮的胸膛,像蕴含着强劲的力量。
即使是上辈子那个人,他也没有这样的身材。
楼下,贺峥跟夏珍正在说话,两个人有点旁若无人,沈伊都不敢去打扰,实际上贺峥对夏珍确实是有心的,她放下瓷杯,去仓库找工具箱,拎着工具箱出来,夏珍站在桌子旁,往她放在桌子上的瓷杯倒水,问道:“是不是渴了?”
沈伊点头:“是啊,楼上饮水机”
夏珍:“没水了?你哥这几天都没在家里睡,我们也没上去,所以不知道,明天我叫周嫂上去弄一下。”
沈伊:“嗯,我上去了。”
夏珍:“好。”
她上前,抱了抱沈伊,沈伊笑着回抱。
母女俩感情深温。
沈伊一手拎着工具箱,一手端着瓷杯,上搂,上到三楼就见贺霖靠在窗户,低头叼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脚踩上去,发出声音,贺霖才抬眼,眼眸在深夜里,像狼一样,沈伊吓一跳,急急喊道:“哥,工具箱来了。”
“嗯。”贺霖走过来,接过工具箱,又从阳台搬出一排梯,开始排查。
沈伊喝了一口水,一只脚抵在排梯上,仰头看着,她是想回房间的,可是不太好意思。
这排梯有人看着比较好。
估计是走廊上有声音,贺霖房间对面的房间打开,诗柔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出来,她细细的嗓音喊道:“哥哥?”
贺霖坐在排梯上,手臂伸长,正在摸壁灯,烟头递下来,给沈伊,说:“灭了。”
后才应诗柔的话:“回去睡觉。”
诗柔已经走到这边来了,她手里举着手机。
沈伊一离开,诗柔就用手扶着排梯,接替沈伊原来的位置,诗柔仰头道:“上个星期就感觉壁灯不大好了”
贺霖边弄边问:“怎么没说?”
诗柔道:“一时忘记了。”
沈伊掐灭烟,看着他们在说话,想走过去,诗柔看着她问:“一一你还没洗澡?”
“没。”沈伊摇头。
“快去吧。”诗柔道,“这么晚了。”
“哦,好的。”沈伊仰头,看一眼正在忙的贺霖,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门,推开了进去。
门关上,走廊上,诗柔轻柔的嗓音跟贺霖偶尔低沉的回答被关在门外。
沈伊打个哈欠,拿睡衣去洗澡,再出来就很晚了,她躺床上,床上有一股茉莉花香味,这个房间,她上辈子睡得很少,好几个收纳盒是夏珍买的,都没拆开,一点都不想家的样子。
她本来也没把这里当家,从高中她就出去住了,大学也是直接住在学校里面,后来进了娱乐圈,赚了点钱,买了房子,人也常常在外面住,基本不怎么回来,导致夏珍对这个家也没有安全感。
说来,她跟沈伊才是真的相依为命,可是沈伊上辈子确实做得不好。
沈伊翻个身子,埋在枕头里,想着,这辈子再怎么样,为了夏珍,也要努力把这里当家。
她摸出手机,打开一看。
一条银行信息发来,竟然是贺霖往她卡里打了两万块。
沈伊盯着这短信,半天没回过神。
她说不用,他还是给她打了。
沈伊翻个身,想了下,给贺霖发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