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得了翟太后吗?
王太妤心中愈发焦急,她知道那皇家庵堂很快便能被修缮完毕,自己和徐太媛也将要出宫为庄帝祈福。
到那时,翟太后仍会在宫里安住,她和徐太媛就再也没有报复翟太后的机会了。
翟太后这个老贱人只会更加得意。
容晞端坐在王太妤的对面,自是瞥见了王太妤那副多思的神情。
见王太妤的那双美目中,明显流露出了慌色,她唇角掩了丝不易察觉的笑。
这时,徐太媛终于至此,她穿着素衣,神色凄婉。
翟太后这时嗤笑一声,问道:“徐太媛这不是能过来吗?”
徐太媛眼神充溢着幽怨,事到如今,在翟太后面前,她连装都不愿装。
容晞见状,语气温和地对徐太媛关切道:“徐太媛先落座罢,本宫瞧着徐太媛憔悴了不少,也生了好多的华发,薇公主既逝,还望徐太媛……”
翟太后这时冷声打断了容晞对徐太媛的关切,问道:“在哀家的宫里,难道还要皇后说的算?”
容晞面色不虞,却终是噤了声。
翟太后又语带挑衅地对仍站在殿中的徐太媛道:“是生了不少的华发,但你也要去庵堂了,到时要被方丈剃发,留着这些头发也是无用。”
这话一落,在座的所有太妃眉间都存了丝愠色。
翟太后无所顾忌,反正这些太妃早晚也要去庵堂,她却能继续留在这宫里。
容晞的语气也是微变,又道:“太妃出宫祈福,是带发修行,不会被剃发的。”
如此,在座的太妃方才舒了口气。
可心中对翟太后积着的怨气,却是更甚。
翟太后不以为意,又道:“反正到那时,你们也是要将那头发都塞到尼姑帽里的,无论是发黑还是发白,都一样。”
她语气虽稀松平常,但听在其余的太妃耳中,却是十足十的幸灾乐祸和挑衅。
徐太媛双眼泛红,直想冲上前去,将翟太后那张可恶的脸抓出血痕来。
幸而王太妤及时冲她使了个眼色,亦摇了摇首,劝她理智,徐太媛方才止住了步子。
徐太媛因着丧女,性子冲动了些,王太妤却是个一贯谨慎的。
如今,她已然将这二人逼到了绝路。
却还需要,再创造一个契机。
容晞的那双桃花美目泛着寒意,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
如翟太后这样的人,她得先将她捧上云端,来日待她从高处摔下去时,才能死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