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往坏了发展,很容易便会成为横征暴敛、凶残不忍的暴君。
慕淮予她荣宠,许她爱重,让她做他的皇后。
容晞自是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变成那副模样,也深知做祸水和暴君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镜中美人正静思凝神,表情微有些沉重。
慕淮已然走到了容晞的身前,亦将修长的大手轻覆在女人纤瘦的肩头。
容晞觉肩上一重,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铜镜中,帝王那张俊美又年轻的脸,下意识地便要起身向男人施礼。
慕淮用手又按了按她的肩头,低声命道:“坐着。”
容晞依言,安安分分地坐在了红木圈椅上。
慕淮站在容晞身后,将手从她的肩头移下,顺势抚上了美人儿的下颌。
男人掌心的温度微凉,指腹因着习武,稍带着粗砺,身上亦带着容晞熟悉的,龙涎香那松沉旷远的味道。
他抚.弄着她的下颌,容晞渐渐闭上了双目,浓长乌黑的睫毛垂于白皙的眼睑处,模样乖顺又柔婉。
瞧着倒像只,被主人抚了下颌的小猫咪。
慕淮嗓音低沉,问道:“怎么坐这儿了?”
容晞顺势从镜台前的妆奁盒中拾了一只螺子黛,糯声对慕淮道:“臣妾的眉毛有些淡了,想重新描一描。”
慕淮自是知道这女人在同他撒谎,她眉眼生得本就好看,之前从来也不会描眉,亦不会搽粉。
这般想着,他却握住了女人拿螺子黛的那只手,待将它夺入掌心后,慕淮起了兴味,便对容晞道:“朕帮晞儿画眉。”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持着小小的一截螺子黛,他低首打量了这物什一番,英隽的锋眉却是蹙了起来。
慕淮故作镇定地问:“这玩意,怎么用?”
容晞见此,无奈淡哂,便对慕淮柔声地解释:“螺子黛画眉,无需研磨,只需沾些清水便可绘于眉间。”
慕淮听罢,却没听出个所以然。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画个眉毛还要跟磨墨一样,女人用的东西就是麻烦。
思及,慕淮沉声唤来了丹香,让她寻些清水来。
丹香得令后,不经时便端来了一个精巧的镶宝小玉碟,里面盛着装有玫瑰花露的清水。
容晞见男人仍盯着那一小截螺子黛发怔,便将它从他手中夺回,将其沾了沾清水。
她微有些犹豫,忖了忖后,还是对慕淮道:“不劳陛下,还是臣妾自己来画罢。”
慕淮又将螺子黛夺回,一本正经地回道:“朕来。”
容晞知道慕淮起了兴味,也不好拂了男人的面子,只得让他帮她画眉。
她刚要站起身子,想要让男人为她画眉时方便些,却又被慕淮按住了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