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诸兵得知帝王凯旋而归,心中皆倍感激跃,击起了军鼓。
容晞在主帐中听见了战鼓之音,便知慕淮已然归营,刚要掀开帷幔去寻他,却见慕淮已然走到了帐前。
他并未穿铠甲,反是穿了身黯色的蟒纹锦袍,瞧上去很矜贵英俊。
容晞见慕淮表情平淡,活生生、且完好无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眼里登时便泛起了雾气。
她很想扑进他的怀中,可她有好几日都没沐过浴了。
而慕淮的身上倒是干净清爽,身上还泛着好闻的龙涎香,定是在归营前沐过浴的。
慕淮见小人儿泪眼灼灼,却不发一言,便将她推回了帐中,
又命帐外立侍的兵士,道:“没朕允许,谁都不许进帐。”
一众兵士恭敬应是。
容晞正神情发懵地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慕淮已然将娇小的她扛了起来,正阔步往睡榻处走。
容晞会出了他的意图,忙制止道:“陛下…奴才身上脏。”
慕淮将她放下后,蹙眉凝睇了她半晌,随后低声回道:“朕不嫌你。”
说罢便用大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容晞挣了挣,她觉现下的自己又难看、又脏、身上还有股酸味。
慕淮怎么还能对这样的她有兴致?
容晞急得哭出了声,又语带嗫嚅道:“不…不想这个样子同陛下敦伦。”
她脸上的雀斑还在,哭得就像只小花猫似的。
慕淮无奈,待松开她的手腕后,又耐心地问道:“那你想怎样?”
“明日陛下便要率军返齐,总得让臣妾在回宫后,在沐浴浸香汤之后,再…再行此事。”
慕淮不悦,道:“朕忍不了那么久。”
容晞赧然至极,又探寻似地问:“那…那便用孕中的法子?”
“不成。”
容晞咬唇,回道:“那陛下还是忍一忍罢。”
慕淮没再同这倔强的女人讲话,反是出帐命兵士端来了两盆热水,亦寻来了一块干净的帨巾。
——“过来。”慕淮低声命道。
容晞表情微怯,不大情愿地走了过去,随后便被男人半哄半骗,满身渐变得不余一物。
虽说主帐并无他人,可这样还是让人觉得羞赧万分。
慕淮边在水中攥挤着帨巾,边语气微讪地问:“让你偏要随朕出征,这回可知军中条件的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