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还是什么都用不下吗?是否要孩儿喊父皇回来, 有父皇回来,他肯定会想法子的。”
映真却摇头:“你父皇也不是大夫, 他即便回来时, 我该不舒服, 还是不舒服呀, 如今推行新政,原本就不甚顺利, 你父亲如此铁腕都困难重重,我若这个当口喊他回来,岂不是让百姓们不信。”
民之力, 才最为可用。
有些人总觉得老百姓不值得去帮,但你真的是做为了她们好的事情, 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德音又道:“母后, 不如让外祖母进宫照顾您, 您看如何?”
“那就更不成了, 你外祖母年纪大了, 宫里规矩多, 倒不如在家里自在, 你就放心吧,母后没事了。”她还是很欣慰儿子这般担心她,同时又嘱咐儿子:“我的事是小事, 我身边有御医宫女还有素馨几个照顾,这些时日过了就好了,听说你近来学的书极难,你可要当点心才是。”
“儿臣知道了,母后,近来宫中都说母后要生个小皇子了,我说想要个妹妹,他们倒是说我。”
这小孩子的心思她是一览无遗,无非是怕生了弟弟之后,父母的爱会分心,映真笑道:“他们说你是怕母后认为你不友爱兄弟,可是每一个孩子无论是对于父皇还是母后,我们都是喜欢的,也都是最特别的。”
“那母后会最爱儿子吗?”一直以来德哥儿都是他们夫妻最心爱的孩子,什么都是独一份,但是他听说爹娘有了小的就不喜欢大的了,他也担心。
尤其是平日母后总会拉着他的手说长说短,但是现在却没什么空管他,他好像和母后一起睡,和母后一起玩儿,也想让母后管他。
映真亲昵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德哥儿这是说什么话,我肯定爱德哥儿呀。”
想着儿子担心的样子,她又撑着帮儿子一起温书,德音出去的时候,心满意足,但又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明明母后身子不舒服,他还问母后这样的问题,还让母后跟他温书,但是母后的宠爱,又让他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回到寝宫,他把燕洲喊了过来,虽说苏恂是他表哥,但是论投契,他还是跟燕洲更为投契,他同燕洲道:“我母后近来害喜,你可知道如何缓解?”
虽说平日十分懂事的燕洲,遇到这件事儿也干瞪眼,他挠挠头:“我也不懂。”
“嗯,我问过太医,太医说是可以让我母后吃乌梅,但我母后偏偏不吃乌梅,我也没办法。”
看着太子这么着急,燕洲遂道:“咱们不懂就不要多操心了,这几日还有极难的书要读,不如臣陪着太子一起读书吧。”
“也只好这样了。”头一次德音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忙都不帮不上。
却没想到让映真止住害喜的人是沈睿的夫人柳氏,她是跟着沈老夫人良氏进宫探望的,良氏见映真脸色不大好,遂多问了几句,映真苦笑:“这胎起初还好,现下发作起来却难受的紧。”
难得看到映真这样,良氏不免宽慰几句,但是身为妇人也知道害喜是不可避免,要不说生孩子不容易呢。
柳氏却道:“娘娘,我知道如何治你的害喜之症,您若放心,我替您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