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愿这种人,她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想着远走高飞,一了百了。
她要把宁愿的一切都抢走。
宁家、姜徊——
全部抢走。
时间一直到了夜晚。
医生急匆匆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叫孟津稚的名字。
孟津稚连忙上前。
医生满身血迹,脸上的轻松却是遮掩不住,他看向孟津稚,“孟女士的病情暂时稳住了,不过短时间可能不能转院了,还有她身边最好有个人守着,你最好找个护工,这次也是因为她突然摔倒加重的病情,以后可不能太马虎了……”
孟津稚点头如捣蒜。
医生又叮嘱了两句,就让孟津稚去病房里等着。
孟津稚走到姜徊面前,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她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脸上带着由衷的感谢,声音发软:“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姜徊。”
姜徊起身,他长得高,现在站在孟津稚面前,就带着几分压迫的气势,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声音很淡:“没事了?”
孟津稚点了点头,“没事了。”
姜徊:“那我先走了。”
孟津稚看着男人即将转身的身影,突然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姜徊等等。”
接着,三两步上前,她的额头轻轻抵在姜徊的后背。
隔着布料,感受着男人温热体温。
柔软的手臂伸出,孟津稚圈住他劲瘦的腰背,泪水晕湿他的后背。
“你能不能陪我一天。”
像是担心姜徊会拒绝,孟津稚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快要到人听不见。
姜徊移目看向她。
黯淡白炽灯照在头顶,蒙上一圈光晕,衬得女人小巧的鼻尖愈发红起来,盈盈水眸抬起来,她看向眼前冷若冰霜的男人,眼底浮动着缱绻和依恋,还有一丝担心人拒绝的小心翼翼。
从前,哪怕是再激烈的情事,孟津稚在姜徊面前也没哭过。
女人躺在床上,如瀑长发散落在光滑黑绸上,她眼睛发红,面色似痛苦又似欢愉,牙齿咬着下唇,背脊弓成一道满月,一次次到极限,却也一滴眼泪都没掉。
姜徊一度怀疑过,孟津稚这女人是不是不会哭。
所以,他再恶劣的都玩过。
孟津稚只是一声不吭的承受,再吻他。
可此时此刻——
孟津稚哭了。
哭得很伤心,很难过。
像是一个饱受欺负的小朋友,受尽了委屈,抽噎地躲到自己唯一的避风港里。
姜徊喉头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