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看几人身上,也是被挂满了黄符,两个婢女身子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乌紫,也不吭一声。

柳嬷嬷看见封斩夜出来,惊喜之余眼中透着担忧:“殿下无需管我们,您的病还没好,快进屋去。”

封斩夜只当听不见,走到离他最近的顾青芝身前,用力扯了两下缚住她手脚的绳子,绳子纹丝未动。

顾青芝抬眼看看他,皱了皱眉头小声道:“听嬷嬷的话,快回去。”

可身边亲近之人一个个全都如受罚一般跪在那里,自己却浑然不知。

这副场景换做是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这是在做什么!”

封斩夜也不顾自己还病着,踉跄几步冲到老道面前,扯着他的衣袖质问他。

老道却只是对他施了一礼,推开他云淡风轻道:“这可是他们自愿替您驱煞,还请善人不要罔顾他们的一番好意。”

若说别的封斩夜或许不懂,可他在宫中何止经历过一次驱煞,何曾用过这样的办法?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不再向老道发难,转而回头看向屋中两个看戏的人,眼中透着深深的敌意,阴沉沉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左成渝倚在门边,摊了摊双手一副为难的样子:“斩夜,你也别怪我们,近日里别院周围总是出现死物,我们也是为了全府人的安危着想。”

老道在身后也跟着说起风凉话来:“若不是这几位忠仆说什么也不肯交出煞气根源,倒是也不必自己来遭这趟罪。”

封斩夜回过头盯着老道:“我便是煞气根源,如今我醒了,你把他们放开。”

谁知那老道却突然摇了摇头笑起来:“不不不,善人虽是凶煞命格,可如今却不是造成府中煞气弥漫的原因。”

封斩夜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死死地盯着他:“那你说,什么是煞气根源?”

老道本眯在一起的眼睛突然睁开,如看死物一般盯着封斩夜,一字一句。

“后堂之中,女子牌位,阴煞异常,不可留,唯有烧之,此煞方可解。”

苍老阴仄的声音一下下如同当头棒喝,他们指的,当然是后堂之中供奉的惠妃牌位,也是封斩夜留下的唯一关于母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