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弘沉默片刻,应了一声。
邹皇后故作无奈道∶“唉,林大人你这又是何苦,此事早有了决断,你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驳陛下的脸面?”
此话一出,豫帝的眉毛再次竖起来,盯着林岳弘道:“那孽障屡次搬弄是非说皇后陷害惠妃,也就是皇后不愿与他计较,纵使你静安伯府天大的面子,也不要再替他说话了。”
林岳弘眼见皇帝要发作,也只能勉强伏在地上应声。
邹皇后的眼神暗了暗,像是想起了伤心事,苦笑道:“臣妾不打紧,倒是陛下消消气,纵使夜儿再顽劣,天底下的孩儿还是向着自己的母亲的,要不......还是让他去瞧惠妃妹妹一眼吧?”
豫帝十分心疼地拍了拍皇后的手,揽过她的肩膀:“皇后真是宽厚,按照民间说法,惠妃不过是妾罢了,你才是他的母亲,他该敬重的人是你,而他呢?”
邹皇后摇摇头:“罢了,他还小,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才对我生了怨怼,父子哪有隔夜的仇,就让他与惠妃妹妹见一面吧。”
豫帝犹豫了半晌,叹了口气:“也罢,那便依你吧。”
林岳弘托人将消息送至静安伯府不久,就被顾青芝取走了。
当封斩夜看到信的内容时,一时愣了愣,仔仔细细又将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立时“腾”的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顾青芝好奇于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反应,伸手将掉落的冬衣裹在他身上。
“舅父说……父皇他准许了我进冷宫探望。”等了数月终于等到林家求来了他想要的,他整张脸都激动得红扑扑的,猛地扑过来抱住顾青芝。
顾青芝有些发懵,却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抿起嘴角揽住他的后背拍了拍。
“阿芝,我终于能见到我母妃了。”
封斩夜红了眼眶,几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他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顾青芝怕他这么晾着本就没好利索的风寒会加重,没再纵着他,伸手将他按回床上。
“好了,再这样下去小心等不到那天你又要病倒,乖乖躺好。”
封斩夜虽有些意犹未尽,听她这么说倒也乖巧地收敛起来裹紧了被子。
“现在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你也不想让你母妃看到你病着吧?”
顾青芝为他掖了掖被角,随口嘱咐。
封斩夜听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