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知晓是从什么时候缺失的。

是因为被星辰之主杀死了一次？或是融合了【破坏】？还是因为其他六个灵魂？

他没有时间去理清这些。

因为那似乎触及到更深层的真理，他若是继续思考，会加速自身人性的泯灭。

“如果我完全丧失了人性，那我还会是我吗？”

李秋夜陷入了困惑，他感到一丝恐惧。

但这一丝恐惧，也如同泡沫一般，消散在了猩红的蠕动血肉中。

人性的消散速度比李秋夜预料的更快。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万年，他便会彻底失去人性。

一万年看似很久，但在此刻的李秋夜眼中，其实和凡人的一刻钟无异。时间在永恒支配者面前并没有那般无解，那只是一条可操控的线罢了。

“不能如此……我一定要找办法扼制！如果我失去了人性，我将不再是我。到那时，即使我拥有与星辰之主抗衡的力量，也不会在意了……”

李秋夜试图做出一些抵抗。

例如使用理性的思维包裹人性，将人性掩藏在血肉的最底层，将人性改造为一个器官等等。

但都没有任何作用。

只要他存在着，人性就会持续不断地消耗，这是一个既定事实，是李秋夜成为代号001的代价。

但李秋夜产生了困惑。

他的人性不应该消散得如此之快才对，按照时间来论述，他现在的人性量，应该至少还能撑十万年，但现在却只剩下一万年。

“我明白了，我失去了锚点！”

李秋夜思考出了答案。

现在的宇宙，本就是不存在【李秋夜】的时间线，本就没有任何与李秋夜相关联的锚点。

武界是一个例外。

而在剥夺了武界那些关于【李秋夜】的联系后，知道李秋夜的，就剩下他自己了。

而他现在是代号001。

一位不可直视的存在，想要遗忘一个人，是极其容易的，或许只在转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