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市区刑侦总队
今天白锦没有跟着余淮还徐若菲一起查案,而是留在了警局。她昨夜又做了噩梦,梦里的情景还是碎片化的。不乐观的案件、记忆、心理状态…这一切催使着白锦面色惨白、愈加憔悴。
就她这样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真的很难去和他们一起查案。
想到徐若菲和余淮在外忙碌,白锦总会想起小时候一同在CASP训练的日子。
有时候小成员们会组队完成任务。她自小和余淮形影不离,而徐若菲也经常和他们一组。如果小组任务遇到了难题,徐若菲和余淮总是会依靠白锦聪明的头脑。
可如今啊…
白锦几乎是呆滞地在办公区的座椅上坐了整整一上午。她的意志在指使她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可她的躯体却像是僵化一般,既不能去工作,也不能去写字。
“白锦姐…”
是苏泽在叫她。
“白锦姐,你还好吗?我们要订午餐了,给你订一份吧…”
“我不饿…”
“白锦姐…要是我给其他人都订了午餐,却没给你订,余淮知道了一定会不由分说地揍我一顿…”
最后苏泽还是在大家的外卖订单里加上了白锦的一份。白锦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小事。好不容易有些能够控制自己头脑和躯体的感觉后,她开始思考那些碎片化的记忆。
那天,她偷偷溜到了妈妈的门前…妈妈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呢?
记忆里,小小的她趁守门的纪叔不在,溜到妈妈门前。小小的肉体贴在木门和地板上的感触是如此深刻,妈妈说的话她却毫无印象。
白锦就这样静静思考。而旁边的苏泽走来走去,时不时自言自语,惹得她很烦躁。
“苏泽,你要么安静坐下,要么出去——不行吗?”
被呵斥的苏泽很尴尬:“不好意思,我在想案子的事…”
“你不跟在徐若菲身边,自己查什么案子呢?”
“我在想叶轻案…”
“徐队不是说,把其他案子一放,先专注赵警官案吗?”
“是…”苏泽辩解:“但,我觉得,也不是不能两手抓的!”
白锦盯着苏泽,盯得苏泽额头冒汗。
“哎呀,我就是觉得,说不定——我自己就能把这个案子攻破呢——到时候老大一定很惊讶,并且狠狠地表彰我一顿。”
白锦无语地笑了:这家伙如此卖力,原来就是想讨徐若菲夸奖啊…
苏泽见此机会,说:“白锦姐,你都闲了一上午了,不然陪我一块儿琢磨?你等着,我去把线索板推过来…”
苏泽觉得抱上了白锦的大腿一定能很轻松地破案,于是高高兴兴地去找线索板了。
这家伙…
算了,全当活动一下大脑吧。
白锦想借此把困住她的阴郁情绪暂时抛开。她刚刚站起身来,周围的灯光骤灭,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电了吗?”在黑暗中,白锦听到的苏泽的声音。他还没走远。
其实现在是中午,但这个办公区在警局的内部,没有窗户。一停电,诺大的办公区好似陷入黑夜一般。
白锦隐约听到办公区和外面的人言骚动,不安的她默默扶住旁边的桌子,然后叫苏泽的名字。
“白锦姐,你小心啊。”苏泽在黑暗中回复她:“我们先摸索着出去吧——”
“嗯。”
似乎只是停电,没有什么危机。在警局内部办公的警察都缓缓地向外移动。白锦沉下心来,扶着办公桌,小心翼翼地向门那边移,生怕摔倒。
好暗啊…白锦也不是个喜欢黑暗环境的人。
但是…
不知为何,当她慢慢地扶着东西在黑暗中前行时,忽然察觉这种感受很熟悉。仿佛她曾在许多个漆黑的夜里扶着墙壁前行…
然后,耳边的人声逐渐降低,直至被她忽视。她明明很清楚自己身处警局的办公区,但在黑暗中行走时,她却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长长的走廊…她总觉得,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她的目的地。当她前行时,她并不因环境的黑暗而恐惧,反倒因目的地的靠近而心安…
为什么…
“白锦姐,白锦姐?”
苏泽的声音没有让白锦回过神来。白锦沉浸在了那个景象…在长廊上,走向那个房间的景象——
“砰——”
似乎是玻璃瓶或瓷瓶摔到地上发出的巨响,这个巨响让白锦浑身一颤,心安的感觉顿时消散,余留的,是快速入侵的恐惧感。这恐惧感让她想要尖叫,张开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有光,在背后…明知这是错觉,白锦还是不受控制的回头:她看到的竟然不是黑暗,而是实木楼梯,鲜红的血液从楼梯上面渐渐流淌下来,直至她脚边…
“啊——”
“白锦姐?白锦姐——你还好吗?”
待苏泽摸索到某抽屉里的手电筒,并打开它时,他发现白锦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你还好吗?白锦姐?白锦姐…”
……
从新闻社回到警局的余淮,发现大家都在大厅,很奇怪。他看到苏泽陪白锦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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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都在这儿?”
“停电了。他们说是电闸的保险丝烧坏了,已经找人来修了。”苏泽站起来回答他,然后默默地朝白锦指指:“呃,白锦姐在黑暗中摔倒了。我看她没受伤,但好像受到惊吓了…”
余淮光是看白锦一眼,就知道她状况很差。
“你去忙吧,我陪着她。”余淮支走了苏泽,然后坐在白锦旁边。
白锦看到余淮,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一点。她抓住了他的手。
“需要去医院吗?”
白锦摇摇头。
“怎么会摔倒呢?是不小心,还是…”
白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