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微微颌首,三千青丝烟雨朦胧,有如天仙落尘,令人心神为之一清。
他微微侧身,示意心然离去,只是却不曾停了话语:“姑娘和青羽公子,可谓人间绝配。”
“是么?”
心然缓缓抬步,道:“先生倒是有心了,妾身与青羽只怕是都不曾有这般心思。”
“姑娘名字想来不是真名。”管宁目光移向别处,却是生生转了话题,“不知可否有什么寓意?”
“也没什么。”心然道:“岁月随心,终是淡然。少年时有几分愤世嫉俗,便取了这个名字。贻笑大方了。”
“岁月随心、终是淡然。”
白衣如他,轻轻反复念叨一句,眉宇却是舒展出一丝笑意:“既然是世事随心,姑娘又岂能看不出青羽公子那般心思?”
“先生。”
她住了足,看向他,反问:“为何突然相对妾身说这般话?”
“无他。”他依旧是淡淡笑意,“不过是看不得你们这般辛苦罢了。”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二楼上隔窗相望的容颜。
孙原缓缓收回目光,拈起一块油饼吃了下去。
林紫夜看着他狼吞虎咽一般把饼子吃下去,不禁笑了笑:“这饼子是与众不同么?竟然吃得这般快。”
“只是觉得惊奇。”孙原挑了挑眉道:“管幼安藏了一瓮素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便拿来用了,烤得恰到好处,倒也酥脆。”
“他不是还有个园子么?”林紫夜指了指屋子东北角,“养了一园子药草,还种了一片葱姜蒜,难为他这个青州儒宗了。”
孙原知道她所指的乃是听雪楼外东北角的一处药园,不过看着那园子时间不长,估摸着也不过半年光景,能养成这般,确实能看出管宁花了心思。
正说间,便听见门外太史慈的声音传来:“姑娘可曾醒了?方便打扰否?”
林紫夜看了一眼孙原,朗声道:“请进吧。”
门外太史慈知道孙原在内,却是踌躇了一会,方才推门进来。结果便是瞧见林紫夜披散着头发缩在被子里,连忙低了头,拱手道:“见过二位。”
“可是令堂醒了?”林紫夜也不回礼,径直反问道,“神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