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镇守凉州——宋晟

宋家,在当地是富户,家境殷实,为防元朝官吏欺辱,很早就成立了民团,宋晟之兄宋国兴,年少时就爱舞枪弄棒,在当地颇有名气。还在郭子兴麾下的朱元璋回安徽老家招兵,宋晟便随其父兄投奔了朱元璋。投奔朱元璋后,以宋家“民团”为基础的“宋家军”崭露头角,朱元璋攻克滁州之战,正是宋晟之兄宋国兴率军夜袭,经浴血奋战打开了滁州城门。

宋晟随父兄投奔朱元璋时只有11岁,编在邓愈麾下,邓愈将这位邻县小老乡留在身边当了“勤务兵”。每天除了干些杂活外,邓愈还时常“以兵书战策勤教之”,加上频繁战事的耳濡目染,宋晟的脑袋里,排兵布阵等军事常识日渐增多。

宋晟的兄长宋国兴统领敢死队,身先士卒,渡江强攻元王朝的江南重镇时,不幸被毒箭射中额头而亡,噩耗传来,朱元璋痛惜不已,急令撤退。随后,朱元璋在军中隆重举丧,正当众人悲痛时,朱元璋发现宋晟却未流泪,而是满脸悲愤,怒目圆睁,并说:“吾要杀尽胡虏,雪兄之耻!”朱元璋见此,大为感慨地对其父宋朝用道:“汝子少年大志,他日成就必在汝之上也。”随即下令,命宋晟承袭其兄“前锋将军”,所带兵马编入邓愈麾下。统兵两个月后,在攻打徽州城时,足智多谋的宋晟便一战成名,随后屡建奇功,名扬沙场,邓愈在给朱元璋的奏报里曾夸赞宋晟:“多奇谋,大将之才也”。

宋晟跟随邓愈南征北战,打了不少胜仗,其父因病解甲归田后,朱元璋命宋晟承袭其父“都督同知”,并转战鲁、豫、陕等地。到了明王朝统一天下后,宋晟又奉命相继镇守山西和陕西,担任“都指挥使”,并督造山西、陕西段的长城。

宋晟因“秦淮河花船事件”,被贬为凉州卫指挥使,明初的凉州,其西北仍是元朝残余势力的控制范围,战事不断。从明王朝设置凉州卫开始,至宋晟到任时,十年间任用了十任,前9个人,其中4人战死疆场,3人被撤职查办,2人死于兵变。宋晟到凉州后,了解实情,并思良策应对,很快改变了当地的荒凉贫苦。

位于凉州西北约千里的亦集乃路之元军,在其统领把都刺赤的指挥下不断偷袭南犯,宋晟在几次回击均未有效打击元军后,改变策略,派出少量明军,牵制入侵元军,同时派出3万精骑一路北进,急行军抵达亦集乃路,全歼了猝不及防的元军。明朝开国功臣郭英闻讯大赞道:“此乃断胡虏臂膀之功也。”

大喜过望的朱元璋下旨召宋晟进京,恢复其“都指挥使”一职,接着又提升宋晟为“右军都督”,以“封疆大吏”的身份重新镇守凉州。宋晟任总兵,与都督刘真一起征讨哈梅里,哈梅里离凉州更远,宋晟命明军多备干粮,星夜兼程,疾驰抵达目的地,兵不血刃地收复了铁壁坚城的哈梅里。此两战之后的凉州地区数十年间再未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宋晟也因此名声大振,后人称其为“明朝西域第一将”。

镇守西北有功的宋晟,被朱元璋委以“征南副将军”,派往广西平定当地叛乱,得胜后又调任开平卫都督。开平卫是明初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它可以俯瞰整个蒙古草原,遏制元朝残余势力的南下侵扰。位于北平北面的开平是朱棣的属地,宋晟到任伊始便和朱棣一道靖边。在宁城击败了元军后,朱棣准备班师回府,而宋晟建议,宁城北面尚有元军主力,应乘胜追击,继续北进的明军再次大胜。战后宋晟提议在右玉城设置卫所作为屏障,朱棣采纳了这个建议,设定边卫,后改名为右玉城,这座卫所此后历经风雨,从明初至明末,始终是明王朝抵御北方游牧民族侵扰的屏障。

靖难之变后,朱棣进入南京并登基,朱棣还将其与仁孝皇后(徐达之女)所生的安成公主和永宁公主,嫁给宋晟的两个儿子宋琥和宋瑛。宋晟被明成祖提升为后军左都督,授予平羌将军一职,并仍被派往凉州,固守西域,宋晟戍边兢兢业业、屡立新功,被封为西宁侯。

宋晟总共四次镇守凉州,前后有二十多年,御史弹劾宋晟按自己的意愿独断行事,朱棣说:“任人不专则不能成功,况大将统制一边,宁能尽拘文法。”敕令宋晟可相机行事,后来,宋晟在任上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