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金凌真的很想知道。

作为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比如说，明明昨晚还是一件宽敞，舒适的禅房，今天就变成了露天的这件事……

透过那仅剩的几根断壁残垣，金凌默然看向了那显得有些阴沉的天空。

算了，天庭三品正神都来保护自己前往西天取经了。

晚上走水，但是自己却没有半点察觉什么的，应当也很合理了吧？

重新闭上了眼睛，金凌默默的翻了个身。

所以，这两位正神被派来保护自己，可能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赎罪。

“法师，你醒啦？”

注意到金凌异动的杨戬，顿时噙着笑意的来到了金凌的身边。

要么说不恢复师伯的记忆呢？

像是这般无语的模样，天地间，怕是也只有圣人能给到师伯了。

……

“唉……以往那竖子在身边的时候，倒还没什么感觉，如今这一走数百年，却是难免有些挂念。”

终南山，混元宫内，通天百无聊赖的托腮看着那水镜，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当然，金凌这也并非第一次长时间离开自己的身边。

但修缮地脉之时，金凌即使远在西方，但通天若是想的话，却随时能将其召回来。

而不像是现在，即使金凌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中，但是，通天却能知道，那个人，只是大唐高僧而已。

他是金凌，但不完全是。

“没几年了，很快就回来了。”

对此，元始只是摇头失笑之间，向着通天宽慰道。

“真是越看越没意思。”

百无聊赖的挥了挥手，那悬浮于上清殿内的水镜瞬间消散。

这一路上，基本上也就是那满天神佛，借着这西游之事，瓜分利益罢了。

像是那慈航，便看上了那黑风山的熊精。

后面，无外乎也就是各路仙神，借着设难的名义，招收一些看上了的散仙罢了。

无趣，当真无趣。

……

“师父！弟子在此处已经等您很久了啊！”

高老庄内，金凌看着眼前那一个滑跪，便跪倒在了自己面前的卞庄。

金凌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天上的神仙，在下凡之后，都很喜欢拜师吗？

还是说他们都有什么癖好，就喜欢拜一个凡人为师呢？

亦或者……

自己到了西天之后，所能得到的正果，要比想象中的更高？

可那果位就算是再强，也不可能让自己一个凡人，瞬间变成大罗金仙吧？

“小僧不过是一介凡俗，岂能成为天蓬元帅的师父呢？”

不过，虽然心中无语，但是金凌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向着卞庄拒绝道。

嗯，这是自观音禅院出来之后，金凌又遇到的一个劫难。

至于观音禅院……

具体发生了什么，金凌也不是很清楚。

总得来说就是，禅院没了，主持死了，丢了的袈裟被孙悟空抢回来了。

其他的，都不太了解。

而不了解的事情，金凌也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呐，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对于杨戬和孙悟空还是非常信任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金凌有多么认可孙悟空和杨戬的品行。

金凌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两个，却是没什么必要骗自己的。

毕竟，在金凌看来，这两位大罗金仙，若是想要欺骗自己的话，那是完全不需要用言语的。

动用法术，似乎是更快，也更稳妥的选择。

“不敢隐瞒师父，弟子之所以被贬下凡间，便是因为动了色戒，调戏了月宫仙娥。”

“如今承蒙菩萨指点，跟在您的身边修行，如此一来，您自然就是弟子的师父。”

跪在地上，卞庄神色真挚的向着金凌说道。

真的，卞庄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好久了。

毕竟，对于孙悟空和杨戬以及那后面的金蝉子来说，能不能成为金凌的弟子，其实并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

相对于名分来讲，他们更看重的还是这一路下来，与金凌相处的情分。

孙悟空就不需要多说了，人家本来就是金凌的弟子。

那是正经行了拜师礼，还得了金凌孔宣赐下的灵宝的。

即使现在没有认下师徒名份，待此间事了，人家回了终南山，谁见到了能不认那截教三代弟子的身份？

杨戬人家有师承的，阐教十二金仙，不说别的，这天上地下的，却是没谁敢欺负。

金蝉子就更不需要多说了。

那是正经圣人弟子，拜不拜金凌为师，那都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