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
防御使陈皋宏愤然起身:“马将军,太咄咄逼人了吧?”
“逼你又怎样?”
“单我秀州,兵家持锐者不下十万,吴兴近在咫尺,一声令下……”
“停停停——”马澜不耐烦,说道:“大唐兵临城下,你若真要打,还会待在这儿?我倒要问问,是你秀州府坚固,还是苏州城坚固?”
“你——!”
钱惟溍脸色发黑,制止两位亲信说话,开口说道:“尔等到秀州,不是为了单纯还礼吧?”
马澜立即起身,毕恭毕敬、态度缓和,如同一个小学生跟班主任讲话:“刺史阁下,末将确是奉大唐皇帝之命,前来赔礼,也并非是对两位将军不敬,只不过,对于殿下处境,深感同情罢了。”
“马将军何意?”
“只是搞不懂,这秀州,到底是姓钱,还是姓林!”
直接挑明吧,不跟你们打哑谜。
此言一出,钱惟溍、陈皋宏、靳涛三人的眼神之中,仿佛经历了八级地震,眉头紧缩。
“刺史阁下,末将粗人一个,说的话可能不中听:其一,中吴尽失,单以兵戈之术,已经回天乏力。其二,吴越举国,已无任何外援,就连扬州郭宗训,也有求于我大唐。其三,男子汉大丈夫,要识时务。”
最后一句话,“识时务”三个字,才是最要命的,直击钱惟溍的内心。
他若不识时务,早就出兵了!
沉默良久,钱惟溍缓缓说了一句:“我乃吴越王子,身不由己。”
很有深意、又很无奈的一句话,包含两层:其一,身为王子,我应当维护吴越国家利益。其二,我是平衡钱氏、林氏两家的“人质”,我想干什么,未必就能干什么。
马澜就不理解了,不过,有人理解,话刚落音,马澜身后走出来一个人,开口说道——
“吴越存亡,全在阁下一念之间,既为王子,何不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就是王上,就是吴越王!
此人一走出来,马澜立即退后,态度也恭敬不少。
钱惟溍松一口气,果然,唐使队伍之中,隐藏着真正的大佬。
“阁下,何人?”
“在下大唐国安局统制,孙晟!”
“若没猜错,阁下才是真正的唐使。”
“不错。”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