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遇见了此生真爱。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很简单了,国舅爷立马出手,亲自打走了演戏的纨绔,“英雄救了美”。
之后,“爱赌父亲”“重病母亲”,“读书兄弟”,“无奈美人”,多幕戏码接连上演。
十来多岁的国舅爷,哪里接触过这样的秦淮大戏,无可避免的沉沦其中。
为那秦淮花魁欢喜为她忧,国舅爷不断出手,“爱赌父亲”不再赌了,“重病母亲”痊愈了,“读书兄弟”有钱了,“无奈美人”理所当然“倾心”了。
为了那秦淮花魁,国舅爷连其他女子都不见了,一心准备告知父亲国丈后完婚。
而事情在这时却出了意外,秦淮花魁进京的消息,哪里瞒得住国丈爷,心思大动之下,自然有人去办。
所有人各烧各的热炕,完全没有想过会出岔子,国丈、国舅,林家父子同时派轿子去接那秦淮花魁,不成想国丈派去的轿子在前,秦淮花魁就国丈轿子接走了。
等国舅爷知道美人被人接走后,瞬间大怒去追,但那时候,秦淮花魁已经在京城第一楼“清风楼”中,见到了国丈爷。
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红尘之女,向来轻薄,再加上被买来时,那巨贾之子也没告诉秦淮花魁所伺候的人是谁,一切都以为逢场作戏的秦淮花魁,眼见国丈爷威势更重,便半推半就与国丈爷成了。
等到国舅爷赶到,不顾阻拦冲进房间时……全部都在不言中。
而什么都不知道,且年轻气盛的国舅爷,以为“爱妻受辱”,怒火之下,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谁又是谁,天王老子都敢碰一碰。
国舅打了国丈。
恰好,这次是真的恰好,都察院左都御史颜鲸在回府途中,遇到了此事。
其他的不说,以子欺父,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不孝的大罪,便让左右将人拿了。
等到明白人赶来,想劝说颜青天放人,不成想了解到更多内情的颜鲸,直接让人全拿了,包括刚穿好衣服的秦淮花魁。
听完了所有,朱厚熜面色很是难堪,国丈、国舅虽不是朝廷正职,但也属于外戚,竟发生了这样的丑事。
简直是奇耻大辱!
高拱止住了嘴,没敢问圣上如此处置林家父子,胡宗宪、李春芳更是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沉心静气。
这样的国丈,如果授予爵位,还是高等的侯爵,别说难以令天下人服众,就连圣上的威名也会为之受损。
君臣默然良久,朱厚熜只能食了言,说道:“授侯之事,是朕冒失了。”
这话,内阁却不敢接,高拱躬身行礼道:“皇后娘娘有功于朝,诞下小公主,自当有赏赐。”
委婉的提醒。
属于皇后娘娘的功劳,赏赐就给予皇后娘娘,给予小公主都行,即便赏赐略微出格,内阁也不会有疑问,别和林家父子扯上关系就行。
君臣默契,朱厚熜再次点点头,道:“朕老来得女,为人父母者,心思多系于子女身上,你们都是当朝大学士,学识渊博,为朕之女想个合适的封号。”
公主封号,多是在公主成年时才会授予,幼年时授予也有,但自打出生之日便授予的,就很少了。
毕竟,封号不是白授的,一个封号,就代表国库一年要多支出三万两雪花纹银,纵观大明朝二百年,国库空虚是常态,历代先皇自是能免则免。
但今朝就没问题,一年区区三万两纹银,就算公主能长命百岁,也才三百万两纹银,国库出的起。
高拱、胡宗宪、李春芳欣然领命,齐声道:“臣领旨。”
不授国丈爵位,改授封号公主,但国丈、国舅的事,依旧避不过去,朱厚熜问道:“清风楼之事,多少人知晓?”
“回圣上,满城风雨。”高拱答道。
给国丈、国舅烧热炕的人那么多,这事根本就藏不住,更别说父子俩打架,惹得都察院左都御史抓人,少不了有嘴快的,坊间早就传遍了。
朱厚熜望向旁边垂首而立的黄锦,道:“那就朕和皇后不知道了。”
虽然黄锦在看着地面,但听着万岁爷这话,顿时跪了下去。
皇家出了这么大的丑事,锦衣卫、东厂第一时间便弄清了前因后果,但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