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黄粱梦境而已,老子不玩也罢!
啪!
一声崩弦般的裂响。
王旗的右手挣断了缠绕的肚肠,体内劲力鼓噪激荡,沿着经脉呼啸奔涌,毫无保留凝聚于拳锋之上。
“想吃是吧,来,老子喂伱吃个更好吃的!”
王旗满脸狞笑,拉开的拳架如同一张蓄满力道的圆月长弓。
就在拳势即将轰出的瞬间,一道去势更快的拳影贴着王旗的肩膀冲出,径直砸在花胆霍扭曲的头颅之上!
砰!
喷溅的腥臭污血淋了王旗满头满脸,缠绕他身躯的肠子骤然松开,脱力的身体跌落在地。
王旗愕然抬眼,就看到之前把自己追的狼狈不堪的花胆霍被一条手臂插进了肚子上的巨口之中,硬生生举了起来。
呼!
一股怒焰轰然爆开,将花胆霍尽数吞没。
丢了头颅的他似乎还没有彻底死透,在火焰中不断抽动着臃肿的躯体。
可无论花胆霍如何挣扎,那条捏着他脊骨的手臂始终纹丝不动。
火辣辣的热浪摔打在脸上,劫后余生的王旗趁着跳动的火光,终于看清了那条手臂的主人。
“鳌虎?!”
王旗惊呼出口,目光盯着对方满是劈砍和腐蚀痕迹的甲躯上,再也挪动不开半分。
“你没死就好。”
烈焰徐徐熄灭,一具焦黑的骸骨落在地上,崩碎成一地黑灰。
鳌虎埋下两只眼睛,械眼中冰冷的光芒透着难以言喻的疲倦。
“收拾收拾,我带你离开新安,再晚就来不及了。”
王旗还没来得及发问,就看到鳌虎转身朝着破败一片的院落走去。
顺着他的背影望去,王旗的脸色再次一变。
只见一道身影箕坐在一截断壁前,血污掩盖下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眸紧闭。
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微起伏,根本和死人无异。
而对方的长相,王旗记得很清楚。
这個人他曾在梦中见过,好像是叫
沈笠!
盏茶时间后,一辆乌骓朝着新安城飞驰。
“鳌虎你老实告诉我,这段时间你他娘的消失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啊?把我带来这里来就撒手不管,有你这么当引路人的吗?”
“还有,那个花胆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个门派武序怎么会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他妈的要吃了我,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有这种怪癖?还是说当真是有妖怪?”
王旗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两只眼睛一边盯着前路,一边盯着坐在旁边的鳌虎不停发问。
所幸此时的新安城出奇的安静,要不然就他此刻狂躁的情绪和肆虐的暴雨,撞飞几个路人只是迟早的事情。
“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啊.”
鳌虎语气无奈,如人一般用手指揉搓着头盔侧面,摩擦出刺啦的声响。
“当然是一个个回答!”
王旗毫不犹豫说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行吧。”
鳌虎叹了口气:“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新安县。”
王旗勃然大怒:“我就知道,那你躲着不见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躲你,只是有一些事要做,你不方便参与罢了。”
“我不方便参与.”
王旗语气哀怨的哼哼两声,“之前说我是救世的英雄,现在把我从南直隶拐到广州府就不管不顾,英雄难道就是这待遇?”
散射的灯光穿过连绵的雨幕,打在鳌虎满是伤痕的身躯上。
“王旗,你真的想当英雄吗?当个普通人,过些逍遥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别跟我扯这些深沉的,要是不想当英雄,我进来这座梦.”
王旗自以为差点说漏嘴,连忙话锋一转:“我出生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了,你看我过得日子逍遥吗?差点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好不好?”王旗没好气道:“话说回来,那个花胆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被人播了种,现在这座新安城里,恐怕到处都是这样的种.”
“什么玩意儿,播种?!”
王旗两眼瞪大,一脸骇然。
这两个字属实过于惊人,以至于他根本没听清鳌虎后面的话。
‘播种’这件事,要是放在男人和女人身上,王旗能明白。
就算是换两个男人,他也勉强能够接受。
龙阳之好嘛,明人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种记载。
可一想到花胆霍那副恶心至极的形象,他就想不通了。
什么人会跟那种东西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