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谢应怜的声音忽然消失,再次响起已在林挽衣的识海中。
“你娘让你离开,为的是用你来引他现身,所以你注定会遭遇很多变故。”
“我不是白痴。”
“你准备去哪?”
林挽衣停下脚步。
谢应怜望向她,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林挽衣说出了那两个字:“回家。”
谢应怜问道:“回家?”
林挽衣用鼻音嗯了一声,说道:“望京。”
谢应怜莞尔一笑,随意说道:“那我猜他不在望京。”
……
……
是的,谁也不知道顾濯如今的去向。
在庵主圆寂后,他以一束花聊表哀思,便与裴今歌踏浪而去。
根据长乐庵尼姑们的证词,那是前往东海深处的方向。
为此大秦派出水师及诸多修行者进行大范围的搜寻,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任何意外的一无所获,甚至找不出半点线索。
无处可寻,不代表无事可做,与顾濯存在着关联的所有地方,都已迎来大秦朝廷的监视。
不管是旧都城望京,还是天命教所在的那座南齐郡城,乃至于偌大一个云梦泽,都被纳入大秦朝廷的目光当中。
更不要说玄都。
通往那座道门祖庭的每一条道路都已被封死。
然而至今为止仍是一无所得。
直到今天,钦天监中的修行者依旧在为此而彻夜忙碌,观摩星象,与谋士论,穷尽一切人力物力试图找到顾濯的去向。
……
……
“你猜你再过多久才会被发现?”
“或许是新帝登基那天?”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前些天一直没问,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要留在我身边?”
“按道理来说,我的确该离开了,毕竟当初我只答应了长公主殿下尽全力让你活下来,没说过要和你一路同行。”
“所以?”
“所以我没有离开,当然是因为你给了我留下的理由。”
“什么理由。”
“好奇。”
裴今歌的声音很是坦然:“就像当初你在望京初入洞真就连败十三位洞真一样,现在的你正在做的事情,让我对你抱有好奇之心再是理所当然不过。”
顾濯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很有力量,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你好像对我说过,我和你的一位故人……”
话音戛然而止。
原因当然是裴今歌。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濯的眼睛,声音微冷说道:“如果你坚持要提那件事,请你在我离开以后再提,且不要被我知道你在背后和别人以讥笑我来取乐。”
顾濯笑了笑,没有坚持。
裴今歌神色微缓,转而认真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藏身白帝山的?”
……
……
是的,在那天离开长乐庵后,两人看似前往东海深处,实则半途折返陆地,然后借助青霄月手中的残余力量进行掩护,得以登上白帝山。
青霄月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出力,与顾濯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是因为司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