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尴尬地笑了笑:“此非墨九之物,实乃友人所托。”
老妪不看黄金,而是抬起头,望向远天,半晌方才悠悠地道:“尊客之友,终为卿相乎?”
俱酒大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吴起”两个字,而老妪也没有问过是谁送的黄金。但是,两人的对话,却始终围绕着吴起展开。
俱酒道:“吾友凡历四国,两任卿相,今官居汉国太尉,封武安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妪道:“既为卿相,胡不回卫?”
俱酒道:“天下一同之日,自当回卫。”
老妪突然发出两声如同枭鸣般的长啸,啸音尖锐刺耳,如泣如诉,饱含着不尽悲凉,回荡着无可奈何。仿佛是对命运的无情嘲弄,又像是对往昔的不甘呐喊!
这个老妪,是吴起的什么人?她在为什么而伤悲?
俱酒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挥挥手,让聂政与徐弱退出院内,只剩下他与老妪两人。
俱酒静静地倾听着老妪发泄,不敢打扰她剧烈起伏的情愫。
终于,老妪安静了下来,她转过头,深陷的眼窝之中,竟然贮满了两汪浊泪,让人看不清这两汪混浊背后的真实情感。
老妪抬起袍袖,不顾上面的灰尘,揩了揩眼泪:“抱歉,吓到尊客了。”
俱酒道:“夫人此声,丝丝欲说不平事,声声道尽无人识。墨九不才,与吴子约为兄弟。吴子之事,便是在下之事,夫人若有委屈,敬请吩咐,敢不从命?”
老妪苦笑两声:“尊客既为起弟,老妇托大,当为丘嫂。”
俱酒脱口而出:“夫人……大嫂?!”
那么,吴起杀妻求将之事,或可……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