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之后,阳翟的春天忸忸怩怩的来到了,将喧嚣了一冬的浮尘轻松松地给压了下去。就像围绕着侠累之死而掀起的韩国南部系列战斗,在历史的长卷中,都来不及掀起一个小浪花就消失了。
大战之后,晋俱酒一点不敢掉以轻心,立即组织人手开始加固汾陉塞,并对卢铲乱军所掳的民夫发放盘缠,逐步放还。
滕走进来,眼见周围无人,低低地对着晋俱酒道:“师叔祖,墨家传来消息,说钜子有令,请师叔祖尽快回墨宗一叙。”
什么!晋俱酒腾的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
墨宗!钜子!老墨子终于想起我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墨宗所处何方,如何前往?”
滕道:“待师叔祖上路之日,墨家自有安排。”
切!搞这么神秘!
晋俱酒点点头:“安排完此间军务,某立即向太子请辞,去朝墨宗!”
滕拱手告辞,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欲言又止。
晋俱酒道:“滕兄有话请讲当面。”
滕道:“某听闻墨宗中人,多有指责师叔祖率军征战,杀伐过重,有违墨家‘非攻’法则,呃……多加小心。”
俱酒道:“多谢滕兄提醒,某自有分寸。”
欲充分用好墨家这个组织,必须从理论上和实践上过去“非攻”这一关,老墨子划下的这个圈太过理想化了,偏偏墨家上下对其信仰有加,该怎么应对呢,这个问题老早就盘桓在晋俱酒的脑海里。
通过与端木伯御、聂二愣子、木头老五这三位身边的人的交道,俱酒深深感到古人思维定势的强大阻力。劝自己身边人改变观念,都非常困难,更别说学说自成一家的天下显学——墨家了!
唉,墨家这套学说,也得搞搞理论创新啊!
“公子”怀木在门口低声轻唤:“公子,有位民夫求见。”
晋俱酒叹了口气道:“必是深受卢铲之害,且多给钱帛,安抚其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