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心,当真险恶!他得想个法子……总不能只有他们这一支倒霉,即便要死,也该大家一起死才是!
常青快马加鞭赶到新安县的时候,被当地人民称作“纪家巷”已经被甲士给围了起来,弓箭手守在巷口并着所有门口。常青见对角的街上,血影中有个叫李三的人叼着根草蹲在墙根,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到他人,避着旁人的视线,快步走上前去,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李三打了个激灵,不明白统领是什么时候来的,嘴皮子却没落下:“统领,您来了?我这是盯着纪家宅院,勿要生什么变故。”
“官府接手了,咱们就该撤了。”常青淡淡道,随即问,“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事情倒是没出,就是纪家和本地还有邻县的大户都是姻亲,前几天纪家的人被带走,全县都炸了锅。这几天一直有邻县的人来,闹事的也有,哭诉的也有,搅得人头疼。大家恐那些当兵的不讲理,就轮流在这里看着,以免出什么事情,好事竟成了坏事。”李三笑嘻嘻地说。
常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不错,懂事了。”
李三打蛇随上,忙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人!”说到这里,又有些幸灾乐祸,“您是没看见那天,折冲府出动了一半的兵马,将新安县的城门给控制住,又将这条巷子给围起来,将那些锦衣玉食的贵人像猪狗牛马一般拖出来。谁敢哭喊就赌上嘴,好不痛快!”
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家里揭不开锅,就将他卖给了人牙子,小小年纪被训练成扒手,后来机缘巧合入了血影。总之,没过一天好日子,对富人的排斥自不消说,见到他们落难就觉得痛快。
常青闻言,看了李三一眼,李三有些惶恐,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听常青说:“你将来也会是锦衣玉食的贵人,现在就少说两句吧!”
李三先是一怔,随即又有些不可置信,见常青神色沉静,不知怎地就信了,激动得脸色通红,下意识挺起了胸膛。
“岑大人怎么说?”
“哦!这个啊!”李三垮下脸,“咱们没足够的身份知道,还得统领您出马。”
常青的身份自是足够的,他以“丽竟门高官”的身份出现在台前,就注定他不可能再到阴影中去了。即便是曹瑞这种资历足够的文臣,又或者拓跋励这般清贵的监察御史,也不敢轻易招惹即将要改行的皇家密探。
当然,也不会去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