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知你见多了魏王、鲁王的手段,对这些事情极为抵触。你若是个男人,我也不用枉做小人,你爱做什么做什么,说话一句顶一句的,可你是么?”裴熙见秦琬还是转过这个弯,恨铁不成钢,“又不是让你行小人之事,这样畏首畏尾做什么?你也读史,那些名噪一时的人物,哪个没几分本事?成王败寇,莫不如是。”
裴熙的意思很明确,魏王如今,只剩两条支柱,一条是他皇子的身份,一条便是苏锐,前者是血脉之实,无法斩断,后者却可以坍塌。苏锐对魏王的态度本就非常冷淡,他因军功封爵,非因裙带,联系他们的不外乎是苏吟。苏吟若是死了,魏王给妻子下药的事情又曝出来,苏锐知晓后,未必真会交军权了——唯一的亲人被魏王害死,他还会退?不将魏王逼上绝路就不错了。
秦琬明白裴熙的想法,争辩道:“我已经命常青将苏吟倒药的兰花取出,交给玉先生。”
“那你有没有想办法加速她的死亡呢?还有,她的贴身使女,从苏家便一直跟着她的那个,苏吟一死,魏王必定会让对方殉主的,你想好怎么救此人出来了么?”
“我——”
裴熙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罢了,苏吟够惨的了,你既不愿,便不要再这血腥上添一笔了。”我去做就好。
一时间,秦琬百感交集。
裴熙不欲再提这件事,他明白,秦琬这是没站到台面上,没被人逼得太狠,加上对魏王厌恶非常,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才会存有一分不切实际的幻想。等她开始插手朝政了就知道,有些人人品虽好,手段也凌厉得很,对待触及了自身利益的人,不会有半分手软。
到那时候,除非她愿意任人宰割,否则,不出手,也要出手了。
保留些宽厚是好事,明君气象么,秦琬还年轻,若是走歪了,习惯阴谋,确实不好,故裴熙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这园子里多了一个人?长年累月对着苏彧确实不好,他就算能长出花来,也该看厌了。”
论喜新厌旧的速度,裴熙当是个中翘楚,秦琬虽知他性子,仍是噎了一下,才说:“等晏临歌想明白了,我便放他走。”
裴熙瞧了秦琬一眼,似笑非笑。
秦琬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便有些恼羞成怒:“你是什么意思?”
“没事,我等你自己打自己脸的一天。”裴熙笑吟吟地说,“敢和我赌么?十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