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馆陶公主的心思呢,一夕欢愉,尽兴就好,实在没必要顾忌那么多。转念一想,小姑娘家家的,人生阅历不多,指不定还有些幻想在。等到了她这个岁数就明白,男人啊,不管穷的富的,贵的贱的,都一个德性。既然是享乐,为何要挑个青涩小男生,而不寻那些成熟男人呢?
当然了,侄女既然有这等想法,做姑姑的必须要满足。
馆陶公主看得出来,秦琬对她的所作所为并不排斥,没有半点卫道士该有的愤怒、不屑、鄙夷,顶多也就是很尴尬。这样的性子,恰恰对了她的胃口,哪怕不为给魏王添堵,她也是要教导秦琬及时行乐的。
青涩,没碰过女人的,行啊,调/教的方子多得是,等选好了,自己再给侄女送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秦琬就和馆陶公主畅谈起来,也渐渐摸清了馆陶公主的心思——馆陶公主之前与魏王走得太近了,德平郡君与秦宵联姻告吹后,馆陶公主就是想转而投资鲁王,也要顾忌着鲁王的想法,都是天潢贵胄,谁乐意做挑剩下的那一个呢?馆陶公主抹不开脸,鲁王也惦记着这件事,就只能这样不咸不淡地拖着。
秦恪辞让太子,名声甚好,馆陶公主的心思才重新活动起来。她呢,也不求什么政治投资,更上一层楼,只要保持公主的尊荣,不被新帝打击报复即可。投到长兄的羽翼下,被长兄庇护,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当然了,能坑魏王的地方还是要坑的,既然做不成盟友,那就势必是死敌,没有虚与委蛇的可能。
这么多年过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对秦恪影响最大。交好长嫂,投侄女所好,对馆陶公主来说,无疑是再正确不过的方针。
一个蓄意结好,一个有意结交,愉快的谈话结束后,双方都很满意。
当利公主、馆陶公主,无疑是公主中最有影响力的两位,只要能让她们的立场稍微偏一点,表现出对长兄的信赖,落在圣人眼里,自然有所计较。
想到这里,秦琬问:“阿耶还在宫里?”
“殿下至今未曾出宫,只是命人递了话,说要晚几日回府。听常统领递来的,宫中的消息,说——”虽在马车上,陈妙仍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圣人心中,极是难过,饮食上颇有些不振。殿下陪着说说话,好容易才进了些,却……”同龄人一个个病的病,死的死,就剩下自己一个,这种感觉,不亲自品尝,谁也体会不了。
说到这里,陈妙有些踟蹰,仍是道:“县主,会不会太扎眼了?”
秦琬摇了摇头,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不能一辈子被人压着,一旦抬头了,自然有人看不过眼。他们要怪,就怪他们生得太晚了吧!”因为生得晚,所以梁王谋逆一案,没被卷进去;也同样因为生得晚,圣人想要回忆过去,想找人说说话的时候,同样不会想到他们。
陈妙点了点头,忽听马蹄声传来,不由肃然:“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