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夫人与安家娘子有何关系?”
颍川陆氏男丁全无,安娘子的生母陆夫人又是唯一的嫡女,天一楼的保管权在谁手上,还用得着想么?这等烫手山芋,哪怕是亲得不能再亲的连襟,也没有贸然接手的道理。陆娘子的生父陆继是颍川陆氏旁支,发妻早逝后,无人教养女儿,为了避嫌都将女儿送到平遥伯府而不是清名满天下的陆家,谁给莫夫人的底气,让她插手这件事?
高盈刚想解释两句,王七娘就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别说话,德平郡君来啦!”
被王七娘这么一打岔,秦琬和高盈也就止住了话头,全神贯注地朝缝隙外看去,就见德平郡君与两个使女莲步轻移,来到这里。
使女四下张望,神色紧张,唯恐被人发现。德平郡君虽也十分紧张,却是另一种含义,她踮起脚尖,往来路瞧去,焦急地等待着情郎的出现。
不消多时,一道石青色的身影出现在小径的另一边。
来人越走越近,高盈和王七娘脸上的诧异也越发明显,秦琬略加思考,就明白此人是谁,心中不由奇怪。
以这人的风评,不当做出这等私会小娘子的事情啊!更何况,瞧着德平郡君的模样,馆陶公主只怕已经给她找好了人家,甚至极有可能是魏嗣王,在这等时候,他私会德平郡君?这也太……
还未等秦琬思考此事的影响,来人便停下脚步,看见德平郡君,面上的惊讶不会比高盈少:“德平郡君?”
“隋,隋将军。”乍见喜欢的人,德平郡君羞红了脸,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支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我……”
当利公主的次子,瞿阳郡公隋桎做梦也没想到,馆陶公主的嫡女德平郡君竟然喜欢自己,一瞬的怔忪过后,他就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正色道:“约我过来的不是三弟么?怎地变成了德平郡君?”
撒谎,他在撒谎!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风景,以及王七娘的反应,都表明了此地乃是少男少女极为钟爱的幽会之所。平舆侯隋辕巴巴地将嫡亲兄长约到这地方来干什么?打架么?哪怕真要打架,演武场单挑就行,还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