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却是秋景柔主动开口,颤颤地问,“殿下怎么样了?”
“他没事。”珉儿道,“你呢,你有没有事?”
秋景柔用力地摇头,眼泪横流,楚楚可怜地说:“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殿下他突然、突然就……”
面前的人语无伦次,伤心又害怕,珉儿依稀看见她锁骨下有几道抓痕,心中一沉,温和地说:“别着急,冷静些再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即便是你弄伤了沣儿,可他也该明白自己对你做了什么,之后的事终究是你们夫妻的事,我这会儿来,也不过是为了听几句话好去向太后交代。”
秋景柔抽噎着,渐渐平静,终于能清楚地说话,把夜里发生的都告诉了皇后,至于她自己今天与何忠做了什么,那是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了。
珉儿无法判断究竟是谁的错,而她早就听说那姓何的人时常往来于皇子府和秋府之间,倘若侍妾们是发现了什么嚼舌根子触怒了项沣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项沣缄默不语,胡乱猜测判断,只会平添麻烦。
“之后进宫,太后难免念叨几句,看在我的份上你别往心里去。”珉儿说道,“之后我会让沣儿来向你赔不是,哪怕你是他的妻子,他也不能这样待你。身上的伤别大意,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秋景柔含泪点头,其实她心中也担心,怕是自己对何忠的心意被人发现,若是如此,便是自己死了也要保住何忠。但若不是这样,而仅仅是二皇子自己不痛快就拿她撒气,那更可见她的悲哀,可见她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连夜赶来,必然惊动其他人,之后难免闲言碎语。”珉儿说道,“要紧的是你们夫妻和睦,别人说什么大可不必理会,一阵风过去他们就忘了,你们不要耿耿于怀。”
秋景柔只是点头,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珉儿心中无奈,之后稍坐片刻便要走了。
离开时见沈哲那边还没动静,命人留下话,说是明日再见。回到宫里,听女儿们说并没有惊动到太后,她们就不去打扰,珉儿夸赞她们懂事,命孩子们早些去睡,自己疲惫地坐在妆台前,眼前是一幕幕皇子府里的情形,她伸手摘下金簪,沉沉地一叹:“清官难断家务事。”
清雅端着热水来,珉儿见了道:“让她们伺候吧,你怎么又起来了。”
“娘娘,奴婢听说后心里就担心得睡不着了。”清雅说着,便熟稔地来问皇后拆下发髻。
见她低垂着眼眉神情凝重,珉儿一眼就看出端倪,问道:“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清雅抿了抿唇,松开手站到一旁,竟是跪了下去,珉儿忙将她搀扶起来,责怪道:“你又来了,快起来。”
“娘娘,奴婢左思右想不该瞒着您,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现在想,若是真的早晚会被发现,今晚这样突然,下一回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总该让您心里有个底。”清雅忧心忡忡地说,“娘娘,周怀对奴婢说,太医院的人向他透露,咱们二殿下怕是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