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晔却往后一倒,霸气地躺了下去,朝梁若君招手:“既然皇后乐意这么做,朕也只能遂她的愿了,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跟着害怕,你是堂堂的贵妃,朕难道不能来见你?皇后闹些小脾气,朕依着她哄着她,可她若非要撕破脸皮让朕和你都难堪,朕不会纵容她的。若君,来,朕的腿松快多了,你再替朕捏一捏。”
“可是皇上,明日太后若问臣妾,臣妾该怎么答?”
“你自己看着办,难道一辈子叫人欺负?太后即便问你,也不是问罪,不过好奇关心。”项晔拍拍自己的腿,笑意浓浓,“快来。”
梁若君见皇帝这般护着自己,心里高兴极了,只是不敢轻易露在脸上,又重新爬回床上,为皇帝捶着腿,项晔回到方才的话题,问她上一回骑马是几时,见她绞尽脑汁想不起来了,皇帝笑:“那可不敢让你独自骑马,摔了可怎么好,回头去狩猎时,朕带着你。”
“多谢皇上。”柔柔的一声,字字浸着甜蜜,梁若君本想勾引皇帝恋上她,没想到却跳进了她自己挖的坑里。
然而冷不丁的,项晔仿佛故意要刺激梁若君想起故国的负担来,故意说:“你是梁国的公主,背后是整个国家,纵然屈居贵妃一位,皇后也不能对你怎么样。她若真的欺你,你可不要只会挨打,朕总有管不着的时候,知道了吗?”
梁若君的心一沉,她想到,若是自己贪图安逸,从此抛弃了母亲和哥哥,也就意味着彼此了断情分。哥哥要自己的扶持,是锦上添花,是为了多一份助力,而凭他自己的本事,也可能会成就大业。
父亲已经年迈,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倘若哥哥真的做了皇帝,而自己却早早就抛弃他们,那母亲一定会报复她。那时候,背后可就没有什么大国了,指不定亲娘还会把手伸到这里来,掐着她的脖子。
“你怎么了?朕说的话吓着你了?”看着梁若君脸上的阴晴变化,项晔心里有数,坐起来搂过娇弱的人,说道,“你怕什么,怕皇后吗?傻子,朕不过是一说,皇后她也是有分寸的。可真若发生什么事,朕一定护着你,别怕。”
梁若君颤颤地呢喃了几声,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她心里压了太多的事,根本无法纯粹地享受皇帝的爱意,最可怕的是,当她先爱上了这个男人后,就再也难用恶意来揣测他的言行。哪怕明知是毒药,也会甘之如饴。
“皇上,明晚……”梁若君问。
“哎,朕终究要和皇后好好谈谈的,你等一等。”项晔道,“既然捅破了这层纸,朕往后不会再半夜来,朕会大大方方地来,但在此之前,朕要把话和皇后说清楚,两年来情意深厚,朕到底还是放不下她的。”
在梁若君的认知里,皇帝就是这样的,他的父亲喜新厌旧,偶尔会恋恋旧情,唯有中宫皇后,明知跋扈暴虐也不怎么管,仿佛正室象征着脸面,只要面子上光鲜亮丽,里头怎么乱怎么烂都不要紧。项晔说的话做的事,完全符合一个帝王的形象,在梁若君看来,再正常不过。
项晔躺下了,看似闭目养神预备睡去,可他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圆房的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碰梁若君,这一关到底该怎么过?珉儿对她说,非要结合在一起才算碰过了吗?摸过她的手,见过她的春光,而那梁若君更是在照顾病人是摸遍了皇帝的全身,他们之间其实根本不需要用结合来打破碰或不碰的坚持,珉儿希望皇帝能放开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