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晔必须婉言拒绝,而即便最后不得不与公主和亲,也要在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梁国的公主再如何高贵,嫁入大齐,也只能为妾。
不想梁国皇帝早有准备,和气地说:“孤知道大齐有一位优秀的皇后,她的气度风华早已传入我大梁皇廷,朕的公主愿意与皇后做姐妹,居贵妃一位便可。”
梁国皇帝看向自己的女儿:“若君,向大齐皇上行礼。”
便见窈窕美人缓缓而来,夜风习习,裙衫在她的身后飘扬,美若跌入凡尘的仙子,而她的名字,梁若君。
君者,男子?贤者?亦或是,君王?
“皇上有礼。”梁若君稳稳地朝项晔行礼,此刻的公主锦衣华服,浓妆淡抹,不似那日被挤在角落里的模样,而当日虽只是匆匆一瞥,也看得出那侍女容貌出众,亏得军营那些大老粗们,把人当奴婢使。
而林将军告诉自己,他第一次苏醒时,正是拉着人家公主的手,喊着皇后的名字,而这梁若君,竟然答应了。
“孤已经备好了嫁妆,大漠路途遥远,折返不易,不如你就把若君直接带回大齐,若君是孤最宝贝的女儿,托付给大齐的皇帝,孤也就安心了。”梁国皇帝笑着举杯,向项晔敬道,“今日这杯酒,就当是喜酒,孤不以岳丈自居,只愿大齐子民能善待孤的女儿。”
赞西的国君也举起了酒杯,大大咧咧地祝贺道:“恭喜恭喜!我三国本该和睦相处,何必兵戎相见,喝了这杯酒,从此世代友好。”
项晔没有动,便见梁若君缓缓走上前,温柔而宁静地为他斟了一杯酒,双手奉上递给项晔,道是:“皇上,请喝酒。”
大齐随行的将领和大臣们,都紧绷着脸,敢情这件事早有预谋,他们赶鸭子上架,非要往大齐的皇宫里插一脚,即便委屈自己的女儿做妾做贵妃,也要逼得皇帝答应。而皇帝今晚若不饮下这杯酒,指不定明日三国又要开战。
梁若君稳重地看着这个已经不陌生的男人,没有艳媚之态,也不卑不亢,有着一过公主的高贵气息,也有着能随遇而安的淡泊之心,她的手始终没放下,一杯酒就端在皇帝的面前。
此时,已是四月过半,大齐的京城早已春暖花开,妃嫔们都纷纷减了冬衣添新衫,女人们行走在宫闱中,花红柳绿之间,莺莺燕燕美不胜收。而正是听闻皇帝打了胜仗,且从瘟疫中大难不死,才一个个有心情赏花取乐,连太后都欢喜地淑妃张罗,在御园中摆下赏花宴。
而得知沈哲添子的好消息,沈家香火得意传承,太后真真做梦也能笑出来,唯一可惜不能立时见到小孙儿,时不时在珉儿面前念叨:“把云裳母子接回来吧,羌水关山穷水恶,别苦了孩子。”
珉儿便总是打岔说:“您惦记着侄孙子,自己的孙子就不疼爱了吗,儿臣可要替肚子里的小孙儿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