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皇上却黯然道:“当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朕给太子定罪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那封信,他……确实有过不臣之心。”
宣王脸上的诧异显而易见,看样子,他确实不知道真相。
而皇上也没有打算说明,只是继续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他也做过,只是朕不欲让人知道,才没有宣扬,只拿了一封信件做幌子。”
纪茗心和穆连城面面相觑,他们一直都以为太子是冤枉的,原来并不是吗?
可太子如果真的做过谋逆之事,皇上为什么掩藏起来,而拿一封似是而非的信件,让所有人都猜疑他呢?
宣王显然并不信这话:“哼,如今死无对证,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茗心觉得宣王有些奇怪,他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扯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皇上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告诉朕你们有多兄弟情深吗?朕记得你当年也没少落井下石。”
宣王笑道:“这皇宫里有什么兄弟情?我说这些不过是让人们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拍了拍手,跟在宣王身边的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纸墨:“我也不想做那些残暴血腥的事情,麻烦父皇配合些,写个传位诏书吧。”
皇上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纸笔,眼睛在暖阁里扫了一圈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朕?还有,这里的这些人?”
宣王笑着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然后看着皇上,那脸上的神情明晃晃在说这还用说吗?
其实整个暖阁里也没有多少人,皇上宁贵妃,处于昏迷状态的夕嫔和柔美人,外加一个太医,还有就是纪茗心和穆连城。
脸上宫女太监,总共不超过二十人。
元启帝手指在小太监递过来的纸上轻轻点了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觉得朕会写传位诏书?”
宣王道:“我早就派人将各个宫里的妃嫔皇子看了起来,这其中,总有父皇在乎的吧?”
元启帝神色莫测地道:“朕倒是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个心狠手辣的。”
“这也是跟父皇学的,若是不狠些,死的就该是我了。”
看着皇帝从始至终面色镇定,没有半分慌乱,就像是在跟宣王闲聊一般,纪茗心虽然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布置的,但很清楚,宣王就是来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