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铮纠结了一秒,“今晚本就有刺客,宫中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林婠婠点了点头,文铮招来一个禁军侍卫,吩咐了两句,这才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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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灯光摇曳,恍如白昼。
陆太后身着一袭绛色的织金锦袍,绣着同色系的滚边,端地坐在上首,哪怕她一头青丝自然地垂下,也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
傅羿安金刀大马地坐在檀木座椅上,一言不发。
陆太后见他脸色不虞,也不怪罪,叹了口气,“彩珠是我下旨杀的,他们已查出,她的姨母是恒王府的人。”
傅羿安眸光一沉,恒王自己陷害自己未来的正妃?
他是有多不满这门亲事,甚至都用上厌胜这种抄家灭族的手段了?
陆太后神色肃然,“这次若再查下去,哀家担心恒王难免受到波及!”
傅羿安没有看她,也没有兜圈子,干脆直言道,“恒王的人?太后不会相信恒王会蠢到用自己的人,陷害自己的未来的王妃吧!”
陆太后揉了揉眉心,神色凝重,眸光忡忡,沉吟道,“正因如此,立储在即,查来查去,不是恒王便是晋王,好好的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的,只恐徒生事端,引起朝堂动荡。”
傅羿安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声音薄凉,“厌胜这种事人神共愤,我们做臣子的都忍受不了,恨不能把背后之人千刀万剐,宫中都到查到这份上,就这样算了?就算想瞒,又能瞒得住吗?”
若是他不知晓她就是他的生母,这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可如今她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就看她如何表演!
“宫中的悬案数不胜数,端看让哪些人满意而已。帝王论的无非是‘制衡’二字,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陆太后好像对他的话很受用,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在宫中的部署和动向,没有人比太后在宫中的耳目更多。
傅羿安心里暗自好笑,在危急时刻恰巧把他招了过来,不就是想为那刺客谋一线生机吗?
傅羿安起身大步离开,在门口忽地止步,蓦然回首,盯着陆太后的眼眸,“所以那刺客也是太后派来的?故意引诱禁军上当?”
“那刺客我如何得知,你要拿人,直接去拿就是!”陆太后一怔,只觉得心惊,这孩子太不好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