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因着傅朝雨高嫁,能攀上长公主这门好亲事,便存心借着生辰想在娘家人面前显摆一下。
林婠婠到的时候,基本王府的三房人都在,她扫了一眼四周,规规矩矩寻了末席坐下。
席间,林婠婠感到有人好像在看她,抬头就瞥见沈景辞有意无意朝她这边扫了过来。
沈景辞眉目疏淡,谦和温润,脸颊瘦削,束着玉冠,穿着一件鸦青色的长袍,整个人笼罩着一股忧郁疏离的气质。
看到林婠婠回眸看他时,沈景辞略微惊慌地避开了视线,端着酒盏的手指悄然收紧了几分,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身大红官服的傅羿安身上。
主桌上,二房老爷指着傅羿安道,“景辞,这是四哥,王府的世子,你们应该认识吧。”
沈景辞起身,长身玉立,恭敬地端着酒杯朝他敬酒,淡然笑着,“敬四哥一杯!”
那种疏离而客套,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傅羿安微微侧目,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傅朝雨,眼底晦暗,“景辞,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朝雨性子顽劣,你要多担待些,好好过日子。沈家注重家风,不会轻易纳妾,你也做得到?”
尾音微微上扬,男人语气中的轻慢和寒意,只有局中人自己才知晓。
沈景辞喉咙里像是堵住似的,咽了一下,末了化作一句,“自然。”
傅羿安斜倾着酒盏,跟他碰杯,仰脖灌下,“景辞是君子,傅家人信你!”
沈景辞旋即仰头一饮而尽,浓烈的梨花白格外辛辣,顺着喉咙而下,烧得胸前一片燥热。
傅羿安眼底异芒一闪,他拿起酒壶给沈景辞满上,“我也回敬你一杯,”
沈景辞已有几分醉意,舔了舔唇,便干脆地喝了下去。
傅羿安搭在他的肩膀,用仅以两人可闻的声音寒声道,“以前的风流债,还是早些断了。朝雨善嫉,若让她知道......闹出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景辞心底蓦地一冷,咬着牙道:“五十步笑百步,你若不能给她幸福,不如离她远点!”
沈景辞心中苦闷,自顾自地又端起了酒盏,继续喝。
两人之间暗潮涌动,傅家的长辈自然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