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没睡的,还有徽美苑的亓凤美。
她守着月亮坐了整整一宿。
昨日商夏在府里众人面前帮她洗脱冤屈,她们大房内看似一片和睦,但那都是给外人看的。
商夏那贱人心狠手辣,夺她权,害她失去相爷宠爱。
她还得想方设法地把一切夺回来。
她已经想透彻了。
唯有商夏死,相府才能像以前一样牢牢地掌控在她手中。
“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蔡婆子一早上得了消息,慌慌张张进了亓凤美房间。
亓凤美哈欠连天,神色疲惫,脸上也有些不耐。
“商夏又怎么了?”
她翻起眼皮看了蔡婆子一眼,有些烦她咋咋呼呼的。
“不是大小姐,是……是相爷。”
“老爷怎么了?”
亓凤美无精打采地拿起一把桃木梳,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
一抬眸,就看到镜中自己面色粗糙憔悴,眼角皱纹都裂开了,烦躁得把梳子“啪”的一声,扔在了梳妆台上。
梳妆台边的小白猫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喵”,逃也似地跳出了窗外。
蔡婆子见夫人心情不好,说话不由得更小心翼翼了些。
“老爷昨晚,去了三姨娘陶雪那里,歇了一宿,今早三姨娘乐呵呵地把老爷送去上朝的。”
这都是他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
夫人虽然已没有了掌家大权,但眼线还是有的,这府里的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陶氏那狐媚子,又开始勾引老爷了?”
亓凤美的脸拉了下来。
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布满了阴霾。
陶氏这几年来一直都很安分,守着自己的小院子过日子,不争不抢的。
她的女儿商晴也随了她的性子,本本分分的,不爱出风头。
亓凤美这才没把陶氏放在心上。
没想到她才丢了掌家权没几日,这陶氏就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说是昨日老爷心烦,在书房谁也不让见,陶氏拿了家里祖传的膏药,去给老爷擦伤口,结果老爷当晚就去了陶氏屋里。”
“好一个贱人!咱们府里的大夫什么好膏药没有,需要她送?”
亓凤美连桌子上的胭脂盒也摔了。
蔡婆子跟着说道:“可不是嘛,她这是别有用心,我们不得不防。”
吴婆子刚从门外进来,看到满盒的胭脂散落在地上,不由得心疼地捧起来,已没有了多少。
这可是北地来的名贵胭脂,很难得才能弄到一盒。
夫人年纪大了,得靠这些东西撑脸。
蔡婆子不管这些,只顾着说今晨得来的消息。
“夫人,听说陶氏前日去了大小姐院里一趟,不知道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定是想法子对付我呗。”
亓凤美怒不可遏,脸上面容都扭曲了。
她就说嘛,陶氏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明目张胆地去老爷面前争宠?
原来是商夏在背后搞鬼。
“商夏这贱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昨天还假意帮我,没想到都是阴谋!”
“那夫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他们得赶紧想个法子才行。
亓凤美阴沉着脸说道:“我那儿还有一根野山参,你给隔壁的老二家送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老二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
蔡婆子面上一喜。
“夫人真是大人有大量,老奴也想到了和二爷那边联手,只是一时不敢说。”
“你都是我屋里的老人了,有什么不敢说的?”亓凤美瞪了蔡婆子一眼,冷笑一声,“商夏如今,算是把二房彻底得罪了,二房那位爷可是从未吃过苦头的人,如今遭了那么大罪,回头准得报复商夏。”
“夫人高见,我们若是和二房联手,定能扳倒商夏?”
“扳倒?”亓凤美嘴都歪了,“我是要弄死她!”
她太清楚了,这相府有商夏没她,有她没商夏。
商夏必须得死!
“那三姨娘那边怎么办?”
蔡婆子觉得三姨娘也是个威胁。
三姨娘的美貌要胜过夫人,只是平日里刻意低调,不招惹人注意。
但若她要争宠,将会威胁到夫人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