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死了我家媳妇,我要告官!”王寡妇站起来,指着汪诗诗道,“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这一番,不管你给多少银子,这事儿也不能善了!我必须去告官!你要去坐牢!”
“对,我要告官!你一定要坐牢!”王大壮也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指着汪诗诗道。
汪诗诗不过是想出一口气,哪料得到就闹出了一条人命,她毕竟是个小姑娘,见了这样的阵势,也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但是花满溪毕竟多活了一辈子,比她镇定许多,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花桑桑,身上的衣裳都还是湿的,可见王寡妇和王大壮并不是口中那么在乎花桑桑,再看她嘴唇发紫,却不像是冻的——
“要告官是吧?县令老爷就在我们屋子里,既然这样,那就请陈大人来吧。”花满溪上前一步,目光冷厉地盯着王寡妇和王大壮,让轻风赶紧去叫了陈修礼出来。
陈修礼方才因为脱了衣裳给汪诗诗的缘故,也受了风寒,本来打算喝一碗姜茶再出来,岂料一碗姜茶都没有喝完,便出了这样的大事。
他脸色一沉,也顾不得喝姜茶了,赶紧大步往外走,李月慧赶紧取了一件披风跟了上来,大叫道:“修礼哥哥,穿上衣裳,免得又冷着了。”
“多谢李姑娘。”陈修礼顿住了脚步,接过了李月慧手里的衣裳,客气而疏离地道了一声谢,这才转身出了门。
门外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甚至连隔壁村子的人都来了,而王寡妇和王大壮正哭得震天响,汪诗诗站在一边脸色惊慌,不知所措。
“陈大人来了。”花满溪见陈修礼出来,大喊了一声,“陈大人,这里有人要告状。”
那王寡妇和王大壮抬头看了一下陈修礼,只见他气度卓绝,面色沉冷,的确与一般人不太相同,只是没有穿官服,看起来也不甚可怕了。
“你就是县令大人?”王寡妇比王大壮聪明,竟然还知道质疑陈大人的身份。
陈修礼从怀中掏出县令官印,在大家跟前过了一遍,冷声道:“本人陈修礼,正是石山县的县令,何人要告状,所告何事?”
那王寡妇赶紧跪了下来,哭哭啼啼道:“是民妇王刘氏要告状,状告的是这汪小姐先前推我媳妇下来不成,这一次竟然直接打死了我儿媳妇,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这么多人看着,大人你可要给我一个公道啊!’
陈修礼蹙了蹙眉,声音冰冷道:“她并没有推你儿媳妇下水,今日她们落水我亲眼所见,是你儿媳妇意图害人。”
“你胡说!我媳妇明明就是她推落水的,还有人看到!张拐子,你是不是看到了!还有,我儿媳妇就是她打死的,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是不是想要包庇她?”王寡妇的声音拔高了起来。
人群中钻出了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影,正是张拐子,他指着汪诗诗道:“没错,我刚好路过,亲眼所见就是她推花桑桑下水的!还有她!她们两个合起伙来推花桑桑落水的!”那张拐子竟然又指了指花满溪。
“好啊,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花满溪,我们家桑桑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们好歹也是姐妹,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推她落水!你真是狼心狗肺,天杀的哟!我可怜的桑桑!可怜的桑桑哟!”王二娘也从人群后钻了出来,指着花满溪的鼻子骂道。
“我没有推她。”花满溪见王二娘也搅合进来了,心里不安的预感更强了,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心人算计的,目标不止是汪诗诗,还要拖她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