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东厢的小屋没了,她的书房没了,连她窗台种的兰草也没了。

母亲给她买的小兔子也正被表哥捏着耳朵拿在手里,说晚上吃兔肉。

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恍恍惚惚里,她忽然看见她跪在她母亲的病榻前,母亲让她去找她的父亲,她从来没见过的父亲。

她自私薄情的父亲。

到底哪一种爱才是真的。

到底哪一种情才能长久。

沈微慈只觉得眼里热泪又不断滚出,她手指紧紧拽着宋璋胸膛上散开的黑色衣襟,将脸深埋在他怀中,不受控制的哽咽。

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

细白的手指深陷在宋璋衣料里,扯得宋璋的领子下压,明明对他来说是不大的力气,却压的他肩头一矮。

他怔怔看着埋在自己怀里哭的厉害的沈微慈。

他从没见她这般哭过。

她从来是安安静静的,连哭都是安静的,连哽咽声都没有。

今夜却哭的这么大声。

宋璋有些不知所措的连忙将人抱紧在怀里,他有些笨拙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是不是你嫌我说话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