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眼看时辰越来越晚,宸妃娘娘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小豆丁。
小秧秧乖巧行礼:“秧秧拜见太后娘娘、皇帝伯伯、离亲王伯伯、皇后娘娘。”
太后老人家扫向小秧秧,眼里一闪而过的生气。
这个讨好自己都不拿真东西的小家伙又来了。
“秧秧。”司徒元鹤终于开口说话,他还跪着,朝秧秧招手。
小秧秧走过去,垂眸扫过离亲王伯伯的膝盖,膝盖处的布料已经褶皱。
前来寻宸妃娘娘的正德公公说,离亲王伯伯已经跪了四五个时辰,也就是快十个小时了。
又是夏末初秋,天还热,穿的薄,可想而知跪得有多痛。
正德公公还说,离亲王伯伯只要她一个女儿。
上一世,爸爸说:“我又不止秧秧一个女儿,救不了就算了。”
小秧秧的鼻子一酸:“痛不痛呀?”
声音里已经听出些许哭腔,眼珠子在眶里转两下,像两颗黑葡萄在水里滚动,瞧得人十分心怜。
“不痛。”司徒元鹤摸摸她的头。
小秧秧忽然扑过去,两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带着哭腔小声地喊:“爹爹。”
只有两人听见。
司徒元鹤脊背一僵,反应过来后脸上露出慈父般的笑,顿时觉得再跪个十日八日都没问题。
小家伙靠在自己身上,软乎乎的,他抬着手要去安抚,都怕拍碎了。
谁能理解老父亲的心啊。
“爹爹没事。”司徒元鹤小声地回应,抬手去给秧秧擦眼泪。
父女温情的场面令太后老人家频频侧目,皇上皇后也会往那里看。
人心即使再硬,也总会有一处是软的。
“都不饿?”宸妃似乎除外。
宸妃拂袖坐下来,看了小秧秧一眼,示意她坐过来。
小秧秧想起正德公公交代,待会记得要听宸妃娘娘的话。
她擦擦眼泪,坐到宸妃娘娘身边去,时不时看向离亲王。
司徒元鹤心头一阵柔软。
宸妃:“太后,皇上,皇后,离亲王,你们不吃,臣妾只能带着秧秧吃了。大云在先皇和皇上的治理下繁荣昌盛,却也免不了部分地方依然穷困,天灾人害下还有流民,臣妾等还能在宫中吃香喝辣实属幸运,浪费之事万万不可行。”
“秧秧,吃。”
两人正对着太后皇上等人。
“哦。”小秧秧听话地拿着筷子,大人用的筷子太长,两只小手夹得还有些费力,吧嗒,肉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