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不信他的话,抬抬手让他走:“将头三名挑出来,朕是要看的。”
“是。”
谢琅抱着卷子告辞行了礼,转头进了隔壁偏殿。
当日下午,他便自己将二十份卷子排了名次,每一份卷子上还附了一张宣纸,上头仔细地写着卷子每一处的可取之处。
元景帝看完了几卷,便问他:“若是以政论治民取士,那文笔辞藻便不作数了?”
谢琅道:“陛下,臣认为,朝廷科举取士是为了治理百姓处理当地民生诸事,而并非是为了看人家的字写得多好看,词句堆砌如何华丽,工笔之事,能表述清楚,让人看得清,便足以。”
“而且.......”
“而且什么?”
“这些个字迹绝佳之人,大约都是世家子弟,大盛朝八十年春秋,世家之势日渐强大,臣以为,若是二者能力相当,取士当取寒门最佳。”
这是防止那些世家势力过大。
故而提拔寒门,于如今的朝堂来说最好。
世间安有两全法,总是要有取舍。
若是他只是谢琅,是景阳侯,是侍御史,那这些委实不用他费心,但他想为了自己的崽铺路,自然得帮他避免一些可以避免的问题。
他或许不是什么好爹慈父,但良心还是有一丢丢的。
元景帝点头,为君者,是要维持天下与朝堂的安稳,世家权势不宜过大,民生治理要跟上,边防之事不可忽略。
再加上...继承之人要教养好,如此才能长长久久。
“赵锦亭?”元景帝在卷子里看到了赵锦亭的名字,将他的卷子看了一遍,“朕记得他是你连襟吧?这治理民生确实是答得不错。”
“是连襟,他是六娘堂姐的夫君。”
元景帝点头:“政务稍稍有些欠缺,不过也不错了。”
元景帝看到赵锦亭排到第十一点点头,觉得这个位置算是合适。
他往前翻了翻,倒是看到了一个令人诧异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