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以为,他们家有如今的日子还有她身上的‘诰命夫人’的身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对内,他也不好美色,更无纳妾之心,也没有宠妾灭妻,他所需的,不过是一个帮他打理内宅琐事,在他回来累了的时候,给他准备一盏温茶的妻子。
可兰氏不愿对家庭付出,多少年过去了,还想过那无忧无虑小娘子轻松快活的日子,每日赏花吃酒,吟诗作赋,做尽雅事寻乐。
可人生何止琴棋书画诗酒茶,还有柴米油盐酱醋钱。
她也有她要尽的责任啊!
“连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兰氏拔高了声音质问程词。
“不。”程词摇头,他作为儿子,不敢指责兰氏的不是,“儿子只是觉得您与父亲相处成这样,将来若是想后悔,怕是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了。”兰氏轻‘呵’了一声,“反正我也不在意。”
最多就是这样不好不坏地过着,他纳他的美妾,她过她的轻松自在,只要她仍旧是程家夫人,是他的妻子,那就没差了。
程词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良久,他才问她:“母亲当初为何同意我与孟家表妹的亲事?”
兰氏不知程词为何这样问,微微蹙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词道:“就想知道母亲心里是怎么想的。”
兰氏道:“孟家女出身不错,是同洲大族,家中女眷皆是贤良贤惠,能娶孟家女,你将来也......”
“您瞧,您也觉得孟家女贤良,是个好娘子人选,认为儿子应该娶这样一个好妻子,将来有她为我打理内宅琐事,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可见您也认为这样贤良的女子才是好的,可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就觉得自己一点不对都没有呢?”
您这不是只要求别人不要求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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