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谁都懂,可都想着分一杯羹,想要权势富贵。”程娇拿着汤勺吃了一口桃胶银耳羹,两瓣桃花漂浮在上面,看着既雅致又好看。
“心生妄念,心生迷障,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如此才落得这般下场,死了也是白死。”
这话说得无情,也有些受害者有罪论的嫌疑,但在这权势之争之中,道理就是这样,你没有本事,非要挤进来,下场凄凉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就好似萧家,萧家为什么养了一个萧衡,将他培养至此,不正是因为萧家年轻的几个儿郎没有一个出色的,怕将来保不住萧家的根基。
到了那时,萧家没有了依仗,仅剩的一条路就是舍弃长安城的一切,灰溜溜地离开,若是不走,恐怕整个萧家都会在权势的漩涡之中毁灭。
萧家到了那个境地尚且要如此断尾自保,何况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孙家,闯进这个漩涡里来,当真是无知愚蠢。
权势富贵是个好东西,可也得有命享才行。
“嗳,我听说那钱氏想见你母亲和三姐,她们要去见吗?”纪青莲有些好奇地问。
据说被下了药的是一份肉汤,钱氏心疼家里人,吃得少,没有当即毒发身亡,可那毒药到底是坏了她的身体,如今也是苟延残喘,没几日好活的了。
据大理寺的人来报,说钱氏临终之前想见三个人,萧氏、程姝以及孙妩。
“我不知。”程娇摇头,“她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与我关系不大。”
纪青莲一只手支在竹编的桌子上,手心托着下巴,想了想道:“我就是有些好奇钱氏到底想说什么,是心中有恨恶语相向呢,还是忏悔过去做过的事情。”
“你说她多活了几天,到底是上天给她的宽容还是报应呢?”
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可多活几日,眼睁睁等死不说,还要活在家人死去的痛苦当中,这可是比死了更痛苦。
“报应吧。”程娇想了想道,“你若是想去看,我去问问程姝要不要去见她,要的话陪同她一起去。”
“去问程姝?不问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