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当真是恼恨得不行,看向浓月的目光宛若碎了毒一般,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她当真是恨不得拔剑将这小蹄子给杀了。
她千防万防,没想到竟然让这小蹄子钻了空子,这肚子里竟然还揣上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她的东西都敢沾染,简直是活腻了。
谢璟听了这番言论,顿时一阵头疼,若不是韦氏这种态度,他怎么会来找平清王夫妇,还让谢琅谢璎碰见了,看了这么一场笑话。
浓月闻言顿时眼圈又红了,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掉,她可怜兮兮地伸手擦了擦眼泪,然后道:“妾知世子夫人看不上妾的出身,觉得妾不干不净,实在是配不上世子,也不配进谢家门庭。”
“可、可是...若能干干净净地,谁人愿意一身污秽地活在世间呢?”
“妾命苦,出生在贫苦之家,又因为父亲好赌,欠下赌债,将妾给卖了,这都并非妾所愿啊,但妾敢说的是,被父亲卖之前,妾也是良家女子。”
“进了平康坊,妾又侥幸被世子所救,妾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世子怜惜妾,也差了人照拂妾,妾敢以性命起誓,妾此生唯有世子一人,可是清清白白啊!”
说罢这些,浓月便小声地抽泣了起来,身形随着抽泣一抖一抖地,单薄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那如泣如诉的哭声如同杜鹃啼血,凄凉哀怨,叫人听之动容。
谢璟听了这些哭诉,顿时心生怜惜,心疼得恨不得将人搂在怀里好生怜惜。
谢琅伸手摸了一把瓜子,谢璎伸手也摸了一把,丢了一颗在嘴里,睁大眼睛看着谢璟心疼的样子,都忘了嗑了。
“好了好了,莫哭了。”谢璟心疼劝慰了一句,想上前又见这么多人在,只好忍住了。
他看了看黑着脸的韦氏,缓了一口气,劝道:“娘子,此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浓月腹中的确实是我的骨肉,你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谢家血脉的面子上,便留下来她吧。”
“而且父亲也在这里,无论如何,谢家的骨血既然已经有了,就没有不要的道理,也不能流落在外是不是?”
这话是在拿平清王来压韦氏了。
韦氏见谢璟放低了姿态,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但还是绷着脸梗着脖子不说话,就是不同意。
谢璟抬眼看向平清王,向平清王求助。
平清王见此,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便留下来吧。”